或许孟此霄知道自己喝醉了,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垂着眼,不让人窥见眸子里的真实情绪和状态。
就算他回答问题的速度和语速慢了些,也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再三斟酌后说的话。
很神奇,人已经不清醒了,看上去却丝毫不显呆滞和鲁钝,仍保留有思考的余地。
可程蔚朝不会被他仍然“高智”的外表欺骗。
理智的孟此霄不会嗅他的衣领,理智的孟此霄不会允许自己喝醉。
所以,今晚发生了什么。让他在清醒时就已经不够理智?
程蔚朝蓦地感觉大脑内的小气泡在一个个炸开。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去招惹孟此霄,不要再是冷冰冰的模样,其他怎样都可以。
于是,他缓缓垂下了脑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愈发近。
在停下来之际,面前的人恰好偏开了头。
“师兄,我们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带着戏谑的逗弄。
当然是一样的,他们喝的是同一种酒。
程蔚朝看着对方素白的侧脸,目光不知不觉地下落。
眼前的侧颈因扭头的动作而绷紧,青蓝色血管明显,锁骨凹陷处落下一片阴影,冷感又清瘦。
几乎只是一瞬,程蔚朝就仿佛被刺到般,移开了视线。
不通风的走廊温度愈发高,暖色灯光也仿佛在加着温。
带着水汽弥漫般的闷热感。
似乎只过了几秒,又似乎过了很久,孟此霄好像终于“思考”好了。
他缓缓开口道:“我房间到了。”
是他倚着的这扇门。
程蔚朝一愣,对方竟然避开了之前的话题,避开有时候也能是一种答案。
是退让,是对方某种程度的低头。
程蔚朝喜欢这个结果。
退让?
孟此霄似是真的醉得不轻,他缓缓伸出手,在半空中顿了下。
随即朝着程蔚朝的衣襟而去,最后搭在了上面。
很轻,甚至都没有压实。
墨绿色的风衣衬得皮肤愈发白,在灯光下透出旖旎的色泽。
那只手微动,将他之前攥皱的地方一点一点抚平。
远方好似传来宴会厅的乐声,衬得此刻的夜色愈发静谧安然,竟罕见的显现出几分温和。
程蔚朝:“!”
那种恍惚的不真实感更重了。
这……也是对方醉后的不理智行为吗?
“你想看的是这种吗?”孟此霄抬眼看他,眸子已浮上一层酩酊感,“我醉了,你希望我做出什么?”
程蔚朝确实是想看到对方逻辑失序的模样。
他以为会是发酒疯、大喊大闹,诸如此类,没人不喜欢看死敌的乐子。
可现在真让他给出具体的答案,脑子竟是空白的。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那只手。
“我……”
面前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对方连带着所有情绪状态全部抽离。
眸子敛下,掩住里面的醉意,浑身疏离冷感,仿佛刚刚的一切是他人陷入自我幻想。
“你该回房间了。”
“……啊?”
孟此霄:“……”
算了,傻的。
他难得耐心重复了遍:“你看起来更需要理智,回房间吧。”
面前的人却问道:“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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