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信,得知了弟弟的身世,以及母亲嘱咐他将来回百花村看一看。
——这便是云清晓口中“百花村”的由来了。
云清晓是胎穿来的,早就知道这件事,等到了十岁、按理来说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之后,他见他哥实在没有跟他说身世的意思,便自己故意去云清寒屋子里“意外”翻出了桑榆晚留下的信。
此时云清晓坐在炭火边取暖,对云清寒说:“以前不是说,祖母在时不远游,而且我没点自保能力,出门你不放心,所以要等你安排时间陪我去吗……哥,祖母现在回了玉章山、不会因为我们发愁了,应津亭陪我一起去百花村,路上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问题,所以你就别劝我了吧?”
云清寒沉默片刻,却还是忍不住说:“即便要去,也不急于一时。按方才陛下所言,这天下很快又要乱起来了,此般情形下,即便百花村里的人还是固守在里面,你也不便劝他们出世,不如将来天下太平了你再去。虽然你身上还有‘明日散’的毒要解,但那毒这么多年了,不急于一时……”
听到这里,应津亭眉头皱起,插话道:“毒?”
“这个我待会儿跟你说,不是什么大事。”云清晓安抚了应津亭,又跟云清寒讨价还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但凡是要出门的事我都想到了就忍不住马上去做,而且百花村这事这么多年了,再耽误下去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天下太平’总没个具体期限,不若我先去百花村瞧瞧状况,好歹心里有个数,若是村民们早已自行出世,那我们也少再惦记一件事。”
“至于‘明日散’,虽说是不多影响身体,但毕竟算毒,能解了自然是早解了好嘛,你说是不是?”
云清寒不语。
应津亭尚未理清状况,但不妨碍他帮着云清晓达成目的,所以他思索了下,开口道:“我有个影卫擅长易容伪装,我可以让她假扮成我待在宫里直到事发,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没人熟悉的皇帝,不容易被察觉有异。”
“哪怕她伪装出点纰漏也不打紧,只要‘假皇子’事发前她没被人逮住真身,事发后此前的纰漏倒也正好坐实‘假皇子’之事。”
“而我闲了下来,随时可以陪清晓前往那百花村,正好赶在事发、天下大乱前出门,路上也太平。我陪着清晓出了门,靖安侯不用分心照顾家里的幼弟,趁着这段时间正好准备应付事发,皆大欢喜。清晓觉得呢?”
云清晓觉得应津亭十分贴心!
就是云清寒的脸色不太好看:“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很热衷掺和臣子家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后面这话自然是问云清晓的。
云清晓想了想:“这都十二月了,月底过了年走吧。”
云清寒操心道:“不若开春后再说,到时候天气暖和,免得你在路上生病。”
“天气暖和那还得等几个月呢,到时候都该准备打起来了,出门反倒没那么太平。应津亭方才说的有道理,趁事发乱起来之前出门,路上轻松些,而且我反正是窝在马车里面,冻不着!”云清晓琢磨着。
云清寒拿他这很有主意的样子没辙,而且若是云清晓打定了主意要去百花村,的确宜早不宜迟,话说得也对。
“罢了,那你便年后出发吧,此去至少能把‘明日散’的毒解了,往后说不准还能有个正形。”云清寒道,“届时还望陛下在路上多多照顾他。”
应津亭:“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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