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晓闻言有点急起来:“您这意思……不会是说您打算自己一个人走吧?”
“当然,我回玉章山,还带着旁人伺候不成?那会叫你们封老前辈轰出来的。”任纤宜笑道。
云清晓眉头紧锁。
“放心,祖母我虽然老了,但精气神还不错,回家而已,记得路,就不麻烦身边的人跟着奔波了。”任纤宜道,“只是我院子里伺候的那些老人,我走之后你们也要好好安置她们,算是替我这个祖母照料照料。”
“祖母……”云清晓见他哥不说话,只好独自着急,“我知道您身子骨好,这把年纪了但比我都强健,可我前两个月刚从南边回来,还没过陵江呢就已经觉得山高水远了,我知道一路上得走多久!何况玉章山虽然还在那儿,但那地方已经成南颖的了,您也说了,这么多年没再离开过长陵,那您没见过南颖挨着玉章山建的皇宫,万一路况变了怎么办?”
任纤宜和蔼地看着云清晓着急,难得老小孩似的逗趣道:“路况变了,那我当然随机应变。”
云清晓无奈:“祖母,不是我想要阻拦您,只是……您前两年还大病过一场,虽然吉人天相没什么事,但您要是真这么单枪匹马七老八十了出远门,叫孙儿们怎么放心啊……哥,你不说话还敲我头!”
云清寒放下手:“你这越说越随意,用的都是什么词?”
“这回清晓可没说错,祖母啊,的确是七老八十了,但真不用担心,两年前那回祖母本就是装病,想逼你哥回来说清楚些事情罢了,其实这么些年都身体好着呢,头疼脑热的次数比不上你三个月里发作的回数。”任纤宜坦然道,“退一步来讲,便是真折在了半途,那也是我自己没用,不过出身江湖死在江湖,倒也仍是落叶归根,用不着伤感。”
“呸呸呸!老言无忌老言无忌——您好着呢,长命一百二十岁!”云清晓呸完了,才咦了声,“您没生过大病啊?”
云清寒轻叹:“这事怪我。不过两年前那时其实并未瞒你,怕你着急,所以大体告诉过你祖母并没事,只是你如今失忆不记得了。当时……”
当时云清寒刚前往鹤城驻守了一年,正式接管祖辈留下的靖节军也就那点光景,相比之下他在军中的威严其实远不如他祖母襄宜郡主,即便任纤宜也多年未曾亲临过靖节军中了。
此般前提下,任纤宜收到了来自靖节军一个老将领隐晦地求疑,从而得知了云清寒接管靖节军后有一些不那么像个……本分武官的小动作,等闲瞧着倒也不算怪异,唯有人在军中离得近又资历老见识多的几个老将觉着不太对,想着多少跟襄宜郡主通个气。
儿子云振庸和儿媳桑榆晚英年早逝,也是任纤宜心头大恸,但她当时人远离沙场前线,后来云清寒也没把疑点告诉过她,所以她并不知道秦王对儿子儿媳夫妇俩下的黑手。
不过虽然不知内情,任纤宜还是八九不离十地猜到云清寒大抵是出于对朝廷的怨愤。她忧心面上云淡风轻的云清寒会莽撞,带着靖节军一起遭祸,所以想和云清寒分说清楚。偏偏当时云清寒一门心思在军中,也是怕祖母阻拦他,所以不肯回任纤宜的家书。
任纤宜没办法,索性装病,时隔数十年拾掇起了曾经学过但都开始记不大清的一点医理毒术,骗过了府医和宫中太医,成功把云清寒吓唬了回来。
不过当年听了云清寒的说辞,任纤宜选择了相信这个长孙的稳重。
如今想来,任纤宜不禁苦笑了声:“你们爹娘,归根究底还是死在了战场上,虽然没遇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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