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个称呼,府里人还是沿袭往日的“大少爷”。
云清寒此时正在府里的靶场上练箭,云清晓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大哥用黑布蒙着眼睛、闻风而动地射出正中靶心的一支箭。
云清晓十分捧场地鼓掌:“靖安侯威武!百步穿杨!”
云清寒微微一顿,放下弓的同时摘了眼前的布,看向云清晓的方向,失笑道:“就你嘴贫。这么早就回来了?出去的时候不说起码八月才回吗,前几日你送回来的信里也没说这就回来了。”
云清晓出门游玩,倒也没忘记时不时给家里寄封信。
“信里没写是想给你和祖母一个惊喜,至于我回来得这么早,当然是因为想家了!”云清晓眉眼愉快地走到云清寒面前,把手腕递给他看,“正好,哥,暗器里的银针没有了,你之前也没给我备用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装……”
云清寒脸上的笑意霎时敛了,他皱着眉握住云清晓手腕上的暗器:“怎么回事?出门遇到危险了?”
云清晓叹了声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我见到娘她的师傅了,这位师傅还是祖母的师姐。”
云清寒摘下了暗器检查,闻言眉宇间越发蹙紧:“什么?”
于是兄弟俩坐在靶场里,云清寒一边给云清晓的暗器重新装上银针,一边听云清晓把在秋城外陵江上见到封雁秋的事说了。
云清晓觉得,反正封前辈没有叮嘱他不要跟祖母说见过她的事,那就是不在意的意思。
但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祖母,云清晓还是有些纠结,毕竟祖母年纪大了、据说两年前还大病过一次,怕她受不了刺激……虽然不确定封雁秋老前辈的消息对于祖母而言算不算刺激。
而且除了封雁秋本人的情况之外,还有她说到的有关于云清寒和云清晓的母亲桑榆晚和父亲云振庸生前的那些遭遇……
云清晓索性觉得,先告诉他哥,然后让他哥做主,决定要不要把那些旧事和故人消息告诉祖母。
云清寒听完后,沉默地将暗器重新给云清晓戴回了手腕上。
“所以你是说……”云清寒看着他这傻弟弟,“你知道了陛下背后那么多没见光的秘密,还全须全尾地回到了家里?”
云清晓觉得他哥重点有点错:“哥,现在不论是咱们爹娘的事还是封前辈的事,都比陛下的事重要吧?”
云清寒反应并不激烈,甚至有些平淡:“封前辈和祖母差不多五十年没见了,何必到老了再对祖母提及?至于爹娘的事……清晓,当年大宛生乱直至爹娘出事,你年纪小,我却比你年长五岁,已经记事了。”
云清晓一愣:“哥……”
“石没羽虽然出现不多,但毕竟和爹娘有过往来,我曾见过他,后来娘身中剧毒、爹旧伤复发,他们强弩之末下安排人送我们回长陵和祖母团聚,我抱着你离开前,娘曾经提醒过我若是再见到石没羽,不要再信他。我自己看到的,结合爹娘的叮嘱,自然就猜到了一些。”
云清寒看着碧云如洗的天,不疾不徐地回忆:“不过我当时的确也年纪没多大,不知道具体来龙去脉,爹娘情况急迫也容不得我多问,后来十年里也未曾再见过石没羽……直到我袭爵时,偶然瞧见了秦王身侧的石没羽。”
“毕竟那么久过去了,虽是成人但相貌也还是有些许变化,兼之我只是小时候见过他一两次,所以秦王和石没羽大概是没想过我会再认出他,亦或是即便我认出来了他们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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