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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过后,云清晓觉得殿内待着无聊,就跟应津亭“告假”去了院子里晒月亮。
晒着晒着,犯起困来——这时候云清晓也觉得自己今天太能睡了,白日里已经睡了那么多,这会儿刚吃完晚膳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又困了。
但是哈欠忍不住,云清晓只好起身去问书喜:“书喜公公,不知道我晚上睡在哪屋啊?”
书喜闻言也有点犯愁:“云侍卫今日带入宫的行囊,因着陛下没有吩咐,奴才便擅作主张先放到了偏殿。云侍卫的身份自是不可能与奴才们同住,只是这偏殿您能不能住,奴才也做不得主,怕是还得劳您亲自问过陛下……”
正好,云清晓要“下班”了,总得跟直属上司知会一声。
于是他进了主殿,来到正闲着无聊在看书的应津亭面前,一脸乖巧地说:“陛下,臣体虚,得早些睡,您看臣睡偏殿合适吗?”
应津亭眼睛都没抬一下:“戌时尚未过半,你这睡得也太早了,且朕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吗,御前侍卫要值夜的,哪由得你来挑时辰和地方睡觉?”
云清晓微微瞪大了眼睛。
应津亭有理有据:“不然你以为朕白日里为何对你如此宽容,任你随意安睡?自是考虑到夜里你还要守夜,又无人与你轮值,便不想苛待于你罢了。”
云清晓:“……”
陛下,咱俩关于“苛待”这个词的理解似乎略有不同……
其实根据应津亭的“宽待”程度来看,云清晓晚上值夜时若是直接睡了过去,应津亭就算半夜自己醒了发现了,大概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问题是,值夜的情况下睡觉,顶多也就一方矮榻可躺,而且还不能完全吹了灯,这矮榻短憩时将就将就也就罢了,真睡上面一晚上……云清晓担心自己要挑剔成豌豆姑娘。
要是就这么一回两回,坚持坚持倒也就过去了,但应津亭也没跟他客套,已经直言了不会有人和他轮班。
云清晓寻思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顺利活到端午回家。
“陛下……”云清晓眨巴眨巴眼睛,“您就放过我吧……”
应津亭表示这话他就不爱听了,放下书问:“朕待你还不够宽厚吗?”
云清晓不想吭声了,事实上他现在越来越困了,眼皮子都在打架,心里都没工夫扎应津亭的小人了。
应津亭指了指云清晓白日里坐过的矮榻:“先待着去吧,晚些朕要睡下的时候,再看怎么安置你。”
云清晓就从善如流点点头,飘似的走到矮榻边,几乎是刚靠下就阖上了眼,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应津亭静默地看了片刻,然后站起了身,走到矮榻边上,俯身掐了掐云清晓的脸。
晚膳入座前,应津亭故意从云清晓那位子边上走过,随手往云清晓会用的茶杯里撒了点沾水即化的迷魂散。
担心撒多了来不及化完就被接着入座的云清晓发现,也怕味道太明显,所以他撒得不多,没想到直到用完膳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药效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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