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母亲,”赛加注视林斐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好的脸色,缓缓开口。
林斐一只手扶额,半天才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赛加:“我知道母亲您想要什么,却不愿意把它给您。”
林斐抬起头:“我想要什么?”
赛加迟疑片刻,缓慢吐出一个单词:“死亡。”
林斐揉了揉眉心:“……你真正的母亲就要复活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赛加却摇头,那张成年雄虫立体冷峻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固执:“您就是我的母亲。”
林斐没有反驳,无所谓的样子,没有继续再听赛加说话的意思——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他们交流,不论是教会那群人还是眼前跟教会一起过来的赛加。
赛加仿佛读懂了林斐的心声,他立刻单膝跪在林斐面前,一双手很小心地轻轻碰着林斐的膝盖,仰头看着林斐 ,他说 :“母亲,其实即便是死亡,我也愿意双手向您奉上,但是……”
赛加说:“但对于现在的您而言,死亡是否是您认为自己唯一能选择的那条路?”
赛加的目光落到林斐那双沉默的眼眸上,林斐的目光落在外面那些狂热呆板的虫群上:“当死亡不再是您唯一能选择的道路,您却依然选择它时,即使违背我的天性,我也会为您送上……葬送一切的死亡。”
林斐重新看向了赛加金,他金色眼瞳灿烂,乍一看璀璨明亮如阳光,实际却没有半点温暖热意,看久了,反而让人联想到厚重而冰冷的金属,林斐从位子上站起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捏紧拳头 ,林斐向前走了几步:“教皇想要我参加神诞,总不会是让我在这个玻璃房间里待一个晚上吧?”
说完,林斐向门口走去,目光一瞥,透过单向透明的墙壁,却看到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恐怖一幕。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狂热地振臂高呼着什么,而空中弥散着血雾、月光蔷薇被血染红的花瓣。
林斐心脏莫名狂跳,身体受内在某种冲动驱使拉开门,于是巨大声浪袭来,叫人头皮发麻的虫鸣声落入耳中,那原本是由人类转化的残缺劣雄难以理解的语言,可现在,林斐的潜意识却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他们在喊“母亲”。
“嘀嗒,”林斐的脸颊一湿。
不知从何开始,空气中蔓延开浓厚血雾,林斐脸上因此蒙上若有似无的血色面纱。当他眨眼时,血珠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处汇聚、滴落,少顷,他雪白的面庞上落下一滴血泪。
一片血光中,浩大的声浪、癫狂的观众、身着被血染红的白色教袍的教廷成员、位于中心被血喂饱变成浅粉色的巨大虫茧构成这残忍画卷的一角,这分明不是神诞,而是一派末世景象。
“教皇!”
凄厉的嘶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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