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宝韵朝着哥哥的背影吐了个舌头,又小跑两步挎上哥哥的手臂。
兄妹二人进入前厅就变了氛围。父亲严丛达坐在主位上,摆出不容外人置疑的威严,母亲曾慧慧眼中倒是见着几分欣喜,却也端着一贯的端庄架子,从前是大小姐,现在是贵太太。
“路上还顺利吧?”
“托您的福,没死。” 严敬存一开口既生疏又称不上客气。
他和父亲的关系比传统的父子关系更多了几分微妙,父母是原配,家中儿女双全,按理说父子之间不至于互相猜忌到如此地步,怪就怪在他这个爹不老实。
严敬存小时候很崇拜父亲,男孩子慕强,父亲一个人做严家的掌舵人,在他心中的形象高大威猛,可这样的形象在得知父亲外面有两个私生子之后坍塌了。
在他前面有一个,父亲和初恋生的,在他后面还有一个,父亲和小秘生的,父亲有心让两个杂种认祖归宗,但爷爷去世时留下遗嘱,不允许两个私生子入族谱。
因此严家族谱上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严敬存和严宝韵。
严敬存从不承认自己有“大哥”或“三弟”,他只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想来那两个杂种也不喜欢他的存在,比如刚刚路上差点出车祸,应该就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干的,或者是联手做的。
严丛达不动声色,心里被儿子顶撞得一股火,却又觉得和小兔崽子计较有失身份。“跟我来趟书房。”
“哥...”严宝韵担心地看着,父亲不会动用家法吧,哥哥刚回来,被抽了板子可怎么办?
“没事。”严敬存摸了摸妹妹的后脑勺。
但这就是父子关系的自相矛盾之处,一边互相提防,一边又想要权力传承。
父亲骨子里是个典型的传统男人,他没想动原配的地位,当然也动不起,父亲把他视为第一继承人,同时又想要“阖家欢乐”,让两个私生子进入严氏辅佐他。
父亲打算让他拿大头,两个私生子拿小头,三个人“兄友弟恭”。
可严敬存不想。
即使是蛋糕的边角料,一点肉渣汤,严敬存也不愿分给那两个伤了母亲心的杂种,严家的一切只能是他和宝韵的。
“上个月发给你的资料在国外看了吗?”
“看完了。”
“有什么想法?”
“巴玛国和周边的几个小国经济不发达,是很好的世界代工厂,一片未被发掘的蓝海,在代工厂加工能省下80%以上的成本。”
“跨国运输的费用考虑了吗?那边之所以未被发掘,是因为做出来的东西全部依赖空运出口。”
“如果我说靠航运呢?我从国外同学那里得到消息,那个位置要开一条新的运河。” 严敬存接住了父亲的试探,父亲肯定早就知道这个消息。
严丛达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谁去?”
“我去。”
“国外很危险。”
也很诱人。“我喜欢挑战。” 严敬存凝视着父亲身后的交椅,掌握了航运的命脉,就是掌握了严氏的未来。
“好。”
过几天便走,严敬存索性也没有打开行李箱,反倒又收拾了一些国外用得着的东西,去那种穷乡僻壤的小国工作不比在米国留学,什么都得自己带着。
严宝韵缠着哥哥问,“怎么才回来又要走啊?不是说毕业了回家吗?”
严敬存把卧室门锁上,“宝韵,过来,听哥哥说。”他揽过妹妹的肩膀,在耳边交代着,“你在家照顾好妈妈,出门记得带保镖,有事给哥打电话,你和妈妈如果遇到急事去找舅舅,别找叔叔,叔叔不可靠。”
严宝韵眨着眼睛,感觉此次非比寻常。“哥,你放心,我帮你盯着爸爸。”
“宝韵长大了。”
严敬存看了眼和国外的时差,悄悄打了通电话。“给我准备几把枪,三天后在圣玛市接应我。” 国内禁枪,他在过海关之前把身上清干净了,外面可不比华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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