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啦,这树上会掉金子啊?”
胡峰蹩脚的江城话把余莉娜给听笑了。
还在生着?气呢,笑完又觉得跌面子,她愤愤扭过身子:“掉不掉不关你?的事!讨厌。”
他说:“怎么不管我的事,要掉的话,我好来帮你?捡啊。”
胡峰越是这么让着?她,她越发得意?:“我用你?捡,追我的人不要太多哦!”
他摆摆手,很认真的强调:“那些人归那些人,别?把我混为一谈。”
余莉娜没明白:“我混什?么一谈了?”
“我又不是在追你?。”
“那你?走开好了!”
余莉娜这下真不理他了,甩开手臂就往前面走。
胡峰插着?兜,站在树底下,踩着?一地纷纷扬扬的落叶,陡然?笑了。
没走两?步,余莉娜就撞上了曲疏月,她说:“我在这。”
余莉娜两?眼?放了光,像他乡遇故知:“月月,我都没有看见你?。”
曲疏月笑:“我看见你?了,那么远就听见你?和?胡峰两?个人在吵嘴,叽叽喳喳小孩子一样?。”
她嘴角瞬间塌下来:“别?跟我提他!烦透了。”
曲疏月和?她一道走着?:“为什?么?他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余莉娜说:“不是他,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是他妈妈。”
她脑子里头,转过几句才刚听来的闲话,狐疑地问:“俞阿姨要撮合他和?卢婉莹吧?”
余莉娜别?过脖子就来看她:“你?也知道?”
曲疏月闷闷点了个头。她说:“坐在那儿的时候,听几个前厅出来的阿姨说的,大概就那个意?思。”
顾闻道走了之后,她便独自在那儿待着?,不设防的,耳朵里钻进几句闲话。
说来说去,无非是讲俞青楚惯会算计,精明两?个字都写到了脸上。
提前有了消息,晓得了卢婉莹父亲的升迁,就抓准时机,把自己的伶俐儿子推出来。
胡峰在那些阿姨们眼?里还蛮有市场,对他的评价几乎都一致。
说他生得那样?清秀,再配上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榆木性?子见了也要变活络。
余莉娜听完,像自己得了夸一样?,弯了一下唇角:“那确实。”
曲疏月伸长脖子去看她那副笑模样?。她故意?说:“咦?刚才谁说不要提他,烦死了的。”
她扭扭捏捏了半天:“哎呀,你?怎么也这么烦啊。”
两?个人走了许久,恹恹的,在一棵朝西的木槿树旁站住,日光照下来,在枝叶上明暗夹杂着?败落。
余莉娜伸手去揪花瓣,染了一指头的紫粉汁液,渗进她的指甲盖里。
曲疏月笑说:“还不如打胡峰一顿呢,别?糟蹋了花了。”
她说:“我干嘛要打他?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怎么好打的啦?”
曲疏月摊摊手:“那就把他变成男朋友咯。”
余莉娜手上一用力,猛地掐下支花来:“他想得美!”
水波青的天色里,迎面过来一个下颌紧绷的男人,一身严整的西装。
曲疏月微眯了下眸子,都不用看清脸,就知道是陈涣之来了。
身上有这样?疏狂气场的,把祝家的园子翻个遍,怕也凑不出一桌麻将来。
曲疏月先问了句:“找我吗?”
陈涣之说:“半天没看你?入席,我以为你?腿脚不方便,掉进塘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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