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散场时,曲疏月瞥见李心恬上前,看样子是要去给陈涣之送水,她就没看了。
等陈涣之回了教室,他站在背后,看了一会儿曲疏月写作业。
曲疏月听得出他的脚步声,也知道他就在身后,因此格外的紧张。
一根修长的手指点过来:“这里,公式代错了。”
她立马杠掉:“谢谢提醒,我还不太会。”
陈涣之这才坐下,运动过后的男孩子,即便擦干了汗,也重新换了校服,身上还是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弥漫在空气中。
曲疏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他扯下一张物理试卷:“怎么没去看我打球?”
她垂下眼睫:“我没时间,写不完作业了。”
再说,不是已经有人给你递水了吗?
读大学之后,曲疏月不断反刍高中时的过往,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说得更准确一点,是讨厌。
曲疏月讨厌她因为喜欢陈涣之,说话时,内心无时不刻的阴阳怪气,和李心恬明里暗里的比较。
这些争啊抢啊的东西,原本不属于她教养里的恶劣,都被喜欢这两个字带了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想,就不能心平气和的爱他吗?
不管有多少人仰慕陈涣之,也不管他对自己,和对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都一样的寡淡。
曲疏月也是隔了很多年,长了阅历见识,看过了这么多悲欢离合,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爱就是让人无法心静的。
好在都已经过去了,她最终和自己达成了和解,也不再执着于当年的无疾而终。
很快,陈涣之回复了她,只有一个OK的手势。
曲疏月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重新插上电,背过身躺了下去。
她在临城待了三天,检查分行综合部的各项登记簿,主要安全事项,比如消防、用电之类的,以及员工福利发放是否合规。
这次下访督查的重点,在普惠金融业务的开拓上,办公室这边不过是顺带的,例行公事而已。
曲疏月象征性的,对分行的工作提了两点无伤大雅的建议,写在总结报告上。
他们是周四下午到的京市,方行体恤下属,同去的这十来个人, 包括曲疏月在内,周五都不必去行里上班。
曲疏月从机场出来,直接回了曲家。
京市比南方要热,下午四五点了,太阳还很大,隔着车窗都晒坏人。
行里的司机送她到了门口,把她的行李箱拎下来。
曲疏月一手撑着伞,一手推着箱子进去:“爷爷,我回来了。”
曲慕白放下手里的画报:“噢,我们家的大小姐回来了,周慧啊,看看厨房的菜做好没有。”
“什么大小姐还亲自出差啊。”曲疏月端起一杯冷茶,车上渴坏了,仰起脖子就喝。
曲慕白拈着镜腿,摘下老花眼镜丢在茶几上,他说:“月月,我们讲话要讲道理的,当时你留学回来,那么多好单位,我求着你去你不去,偏偏要去银行投简历,说这个和你专业对口,也能吃这份苦。”
“女孩子可以活得自我一点的。”曲疏月耍赖似的,冲她爷爷撒娇:“我既要去银行上班,证明我有这个工作能力,当然也能抱怨辛苦。只要我高兴。”
曲慕白向来也辩不过孙女。他口头上认输:“好好好,你高兴就好,我随你说了就是。”
慧姨笑吟吟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想起曲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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