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是还看到懵懂的沈葵,谈尚书陪同在侧,沈潭一脸懵逼跟沈岩站在一起,连沈子讯都来了,旁边站了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
沈知澜刚想跟沈葵打招呼,宗令扭转他的身体,拒绝了他们聚头。
他愣愣抬头看宗令,只见宗令一脸严肃,示意他不能让四人有交谈的机会。
好吧好吧,宗令至少不会害他,沈知澜乖乖转头,随后连沈齐都跟他分开了,分别进了不同的内室。
内室有刑部的右侍郎正在等候,宗令这才开口说话,“好好回答问题,一五一十的不要隐瞒,我就这儿等着。”
什么问题?
右侍郎一开口,他终于知道是什么问题,原来就是当初的中毒案子。
他转头看宗令,宗令鼓励的望着他。沈知澜回忆自己在整个案子里有没有做过出格的举动,好像没有?那他怕什么?一边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一边缓缓说来。
同时,其余三个房间内,沈葵沈潭沈子讯都在诉说自己在本案里做过的事情的,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忽略了沈子讯出的馊主意,冒充受害人家属。
不过他们不说,刑部尚书也早就问了出去,暂且不提。
风起于萍末,一桩震惊朝野,牵连超过上百人的案子,就是起于这样一个简单的下午。
沈知澜差不多主动倒豆子说完了,右侍郎又反复追问细节,颠三倒四问了几次,他的回答都无误后,才把证词收集好,并另外三人的证词一起交上去。
大堂内,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赫然在列,而高位上,还有更高位的坐在堂前,把所有证词都翻看过,转手交给另外三位,托着下巴问:“诸位爱卿怎么看?”
刑部尚书心想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只是……一桩大案出自于几个孩子的疑心和不甘心,着实有点讽刺。
蚂蚁搬倒象,大概就是这样了。
大理寺卿看过证词,也相信属下的查问能力,再不信也只能信了。
左都御史同样如此,证据摆在眼前,只能信。
这桩答案起源于非常小,某天沈齐买了本地特产送给朋友,牵扯进了中毒案子,虽被释放,但其子觉得事出蹊跷,一直留心。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凑头,什么都敢干,又有沈葵跟茂王的关系,查问到了作坊内的异样,再有秦先生助力查案,
顺天府尹派了人去查问,一路困难重重,阻扰非常。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已经留神到这桩案子,一件简单的中毒案死了这么多人,还进展缓慢,自然是有人阻挠的缘故,他本以为是茂王起了别的心思,磨拳霍霍准备找茂王的把柄,却不想一番蹲守,蹲到了茂州指挥使头上,前杨相的幼子。
茂州虽无江南的繁华,倒也算得上不错的属地,又有前头指挥使打下的基础,只要按部就班干活,萧规曹随,任期满时怎么都能混上一个评价中等,可惜他能力不够,识人不清,上任时或许还有踌躇满志,过了三月就泄了气。
干活多累,躺着多幸福?于是手下人偷工减料,采购到有毒的香料还用了,发展的理所应当,甚至整个作坊没有一个人发现,直到隔壁县城有人吃了有毒的百珍鸡,当即身亡。
杨指挥使吓坏了,只觉得刁民为啥要选他来讹诈?死就死了,赔钱就是,还想怎么办?可惜死了家人的那户人家不肯罢休,言之凿凿说要一路告上去,直到得到一个公道。于是杨指挥使一不做二休,灭了人家满门。
然后又出现了第二户,第三户中毒的人家,杨指挥使才发现他管理的作坊,果然出了问题,着急忙乱的去找亲爹出主意,擦屁股。
刑部尚书的证词看到这里,心内重重打了个标记,孩子教不好,带累全家!但凡杨指挥使的脑瓜子还有点智商,也该知道这种事情做不得,越做越乱,现在硬是把全家人都带累了。
他继续看证词,等到前杨相赶到时,已经有二十多户人家中毒告上衙门了,前杨相一边命人回收百珍鸡,一边安抚那些受害者家属,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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