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锄头下去——不好意思,压根没挖动,只撬起一小块泥。
“要这么挖,这么使力,才能把泥翻起来,地要翻的够深,这样种下的种子才能顺利发芽,有足够的养分。”协助的农官见他们实在不懂,主动来帮忙演示。
他做了示范后,六人渐渐找到一点方向,不至于手忙脚乱。
但种地是个实在的体力活,没挖一会儿,各个都累的满头是汗,呼哧喘气。
“种地……实在……好难……”沈葵扶着锄头,喘了好一会儿才喘匀,“我要歇歇,实在干不动了。”
“歇歇,别累着,手上起水泡?”
沈葵从前养尊处优的,哪儿吃过这种苦?握笔的手用来握锄头,确实辛苦。
他把手往后一藏还要嘴硬,沈知澜先把自己手心亮出来,“我也这样。”
剩下的四个纷纷诉苦,“我也是。”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好累啊。”
几个人小声抱怨着。
“确实很累,但是老百姓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农官突然说了一声,“祖祖辈辈都在土里挣扎,种出了可供所有人吃的粮食。”
沈葵哑然,农官说的也没错,种地辛苦谁愿意干?可是总归是要有人做的,不然都要饿肚子。他生出几分恻隐,再抬头看看四周,王公大臣亲王贵胄,都在埋首土地,跟下方的土地交流着,说着。
他身处其中,好像没什么特别,或者说跟浩瀚的历史比起来,他本身就没什么特别。
沈葵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好像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土地无声,但土地长存。
“一个耕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沈葵默契的接了下去:
“布衣得暖胜丝绵,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张公的诗作,今日我才品出几分味道来。”沈知澜说,“可见这次不虚此行啊。”
沈葵点头,“我也是。”
他们两一边锄地,一边和诗,把自己会的诗句通通念了一遍,念到后来,都不记得最开始说的什么,开始想到哪儿说哪儿。
被他们这种欢快感染,开始有人跟着和诗,声音还特别大。
沈葵能忍得了这个?立刻要用嗓门压过去,但是诗句并不是适合高声吟唱,压不过对方。
“别急,瞧我的。”沈知澜马上就找到对应的法子,好汉歌开始施法!
流行音乐就是有这个魅力,曲调朗朗上口,一听就会还洗脑,连听三遍不跟着唱,他把沈字倒着写。
果不其然,好汉歌迅速征服全场,如果碰上不适合的歌词,沈知澜就用哼哼哈哈忽悠过去。
好容易耕完三分地的皇帝一抬头:什么动静?
宗令笑呵呵的:“孩子们正热闹呢!随他们去吧。”
笑笑闹闹的,还多添了几分活力,不是吗?
皇帝哼唧两声,行行行,就他一个干苦力的,实实在在的把地都耕了!
逐渐开始生气。
现在把地耕完了,农官们开始把种子挨个分下来,中间就夹杂着不少不知名种子,谁也不晓得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沈葵拿着种子左右为难,这要怎么种?谁也不晓得啊?
农官忙提醒,“种子大的,挖个浅坑埋一层薄土,种子小的,撒到土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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