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年还小,还跟着我爹爹到处搬家,正巧碰上一个村子全得了天花,死了五成,连棺材都卖脱销了……”曾经的凄凉还在她脑海里,一提就蹦了出来。
王凝香连忙安慰,“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个。”
“也不关你的事,虽然我会祈祷不生病,但这种事是老天决定的,遇上了就自认倒霉。”杜珍娘又说,“好在京城无论如何也比乡下强,总不至于传来。”她刚说完又想起去年的时疫,连忙改口,“传来也是最后一个传,况且还有太医……”越说她越是懊恼,这个话题真不吉利。
“瞧你,越是越远了。”王凝香把医书阖上,“还是让我看看表嫂送的手套合不合适。”
话题虽然岔开了,但王凝香总还想着这事。天花是个很特殊的疾病,高致死,高传染,但是得过一次的人又会产生抵抗力,不会再得这样的病,所以每每得病都靠硬抗,扛过去就算。
但是她也听师父说过一种法子,用病人的结痂来感染健康人,令他们“提前”生上这么一场病,从而获得抵抗力。
“但是很危险,跟正常得天花一样的危险。”王凝香还记得当时师父不停摇头。
想想也是,本来生病就够危险了,谁还没事主动得一场呢?
王凝香把医书放下,心里却没放下,还一直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听到她偶尔念叨两句,沈知澜当即回神,“天花?”
“瞧我,最近入迷了,连做事都想着。”王凝香连忙改口,生怕吓到面前人,随后她又失笑,她险些忘了对方是个多有主意的人,年纪虽小主意正的很。
“上次我好像看到什么逸闻,说是养牛的人不容易天花,就有好事者去检查了,后来发现原来牛身上也带了一种痘,跟天花很像呢!”
王凝香登时站了起来,“是什么书?能借我看吗?”
“是学堂里的书,表姨想看的话,我明日抄了回来带给你。”沈知澜答应了,明天就去抄一段。
王凝香得了一点指望,高兴的再三谢过,准备细细研究。
如果能够发现其中奥秘,那可是造福千万人的好事啊。
沈知澜似模似样的抄了一段文章再交出来,其实是他自己根据查到的医学知识写的,不得不说,在秦先生这段时间的小灶下,他的文章已经有了三分火候。
王凝香拿到文章后不疑有他,打算亲自去找养牛户查问,沈知澜连忙拦住她,“表姨别慌,至少多带几个人去啊,万一人家觉得你偷看养牛机密呢?”
“谁没事偷看这个啊?”王凝香很觉好笑。
“我说真的,在乡下养牛户,觉得牛比人贵重,生怕牛被害了,你找个人陪更安全,唉,正好我二舅回来了,让他给你打下手。”
“我?”杜二听到动静连连摆手,“我不去”
“不敢什么呀?二舅你把官靴换上,走出去谁敢拦着啊?”一瞧就是衙门的人,谁没事跟衙门作对呢?
杜二舅无奈停手,“行行行,我就是个劳碌命,刚坐下就要忙活。”连忙重新换好衣服。
沈知澜连忙堆起满脸甜蜜笑容,“但凡表姨的研究成功,治病救人,功劳指定有二舅一份!”
“小马屁精!”杜二狠狠刮了外甥一下,扭头驾着马车出去了。
王凝香拿着笔记走访了许多养牛户,养牛户大多数都很警惕,看到王凝香背的药箱还带了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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