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郭氏一族上上下下男男女女,收贿索贿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即便有好些行贿之人为免牵连自己?,所以刻意遮隐瞒了,但查到的证据还?是足够了。
听?闻郭氏一族被下狱时大呼冤枉,究其原委竟然是说自己?并没?有让人下那么重的手将那学子致残,必有其他人在中间浑水摸鱼,此乃笑?话,连安王听?了都充耳不闻。
郭给事中在狗脊岭被斩首时文无尽也去看过,严观给他弄了个非常好的位置,正对着行刑台,他看见了郭给是中临刑前那种崩溃的神情,没?有什么折磨比这个更好,那把行刑用的鬼头刀落下来时,他甚至能看见血从断口出喷溅出来的一点一滴。
行刑台是非常肮脏的,犯人的裤腿都被麻绳紧紧扎住,为免屎尿漏出,叫人恶心。
文无尽看见鲜血蔓延开来,沁进?行刑台黢黑的木纹里,又沿着高台滑落,一滴滴落在尘土里。
到底是顾及了安王的脸面,郭氏一族只斩了郭给事中及其夫人和长?子,另有几个出力不少?的门客,其余子女罚没?为官奴,去往边关做苦役。
但他们很多人在狱中相?继自尽了,只留下两个还?不太明白生死?是何物的孙辈。
刑部因?此问罪于华洲郭氏,华洲郭氏一族中但凡为官之人都被贬斥,多年经营一朝散,郭氏一族在华洲的势力也大受打击。
其实考官受贿在先皇那一朝简直是司空见惯,但郭给是中算是其中‘翘楚’,所以朝廷只掐了他一个,为免朝中人心太浮,也没?有将那些经他手考中功名博得官身的官
员一棒子都打死?了。
萧世?颖自从登基以来,恩科加开了两次,也从地方提拔了不少?官员入京,林期诚便是其中最为瞩目的一位。
郭氏如今倒台,像是挖掉了一株缠绕纠葛的藤树,这让许多新生的嫩芽和草植都在它腐烂的躯壳上生息着,却也让其他的大树感到一丝战栗。
文无尽和游飞从青槐乡上回来,又去了明理书苑送纸样。
书苑的管事留文无尽和游飞吃茶,要走时文无尽又与书苑的另外几位刚下课的先生碰上,就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
两人再出门,游飞见文无尽有些疲色,就道:“先生,车里都空了,你坐进?去靠一靠,到家了我?喊您就是了。”
文无尽笑?道:“今儿是天擦亮就出门了,忙活一日了,你不累?”
游飞摇摇头,还?是一副腰挺肩展的模样,道:“中午在姜婆婆家吃了那一顿好的,补得我?好劲,哪里有累?”
文无尽真是想仰天长?叹,他喝的那碗药膳是假的不成?怎么他就没?有这种‘好劲’的感觉呢?而且骡车一走,微微摇晃,他老人家一个都快睡着了。
将睡未睡时,文无尽就听见外头一阵无比喧闹的马蹄声响起,他呢喃道:“青鸟,给我?拉哪来了?”
他的声音太轻了,游飞根本听?不见,文无尽也彻底醒了过来,起身推开车门,就见眼前大批的兵马飞驰而过,带起的烟尘连叫他打了四个喷嚏。
那队伍很长?很长?,给人狂暴巨兽一种倾巢而出的感觉。
‘这些是圣人的亲军吗?这是出动了多少?果真是不同凡响。’文无尽心想着,不由得发问,“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只一个老丈在边上战战兢兢地说:“要出大事啊。”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这人马长?队才算完了,紧接着又是宵禁的鼓声响起。
“啊?怎么现?在就宵禁了?”游飞连忙驾起骡车,紧赶着往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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