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耳垂脖颈处被他的胡须磨得发烫。
过了很一会,严观缓缓松开了手,他垂眸看着她,眼底闪着一点光,眨眼的时候那点光掉了下来,像是?一滴寻常的滚烫雪水。
严观迅速低头,他大概觉得天?太黑了,明宝清肯定没?看见,所以片刻后又抬首看着她。
明宝清觉得他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知道她的话有所保留,而更令他锥心的还在后头。
“好。”严观低声说?:“我?回去守夜了,你自?己要小心。”
“嗯。”明宝清看着他转身,一步步朝林子那边走去,而就在明宝清收回视线的瞬间?,严观忽然快步折返回来,明宝清还未反应过来,便撞进他的怀中。
他的唇上沾了点雪沫,带给明宝清的凉意是?短促的,立刻融成一片软软的温烫。
守夜巡视是?很容易走神的,严观总习惯嚼点什么?,薄荷橘皮,丁香花椒,明宝清猜测严观这几日嚼了不少的柳枝,这味道留在他唇舌上,鲜明的草植气息,清冽得几乎像是?在闻雪,有种苦香气,泛着微微的涩。
明宝清很难不回应他这个吻,唇舌交缠的时候她感觉严观的怀抱都变得柔软了,含吮时也不那么?慌乱而强硬了。
他大概很天?真地认为明宝清因为这个吻而扭转了心意,直到他重新在林间?浓淡不一的黑里?寻到明宝清的眼睛。
只是?对了这么?一眼,他整个人又难过了起来。
明宝清有些惊奇,因为严观显然比她以为的还要了解她。
‘算起来,我?与他在一起的时日也不长,一年都没?到,怎么?像是?用情很深的样子?’
可当下问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一次明宝清先转身走了,留下严观一个人站在那,看着她消失在光里?。
接下来三日的狩礼除了某些个废物自己摔了马之类的小事以外都没?什么?大风波,明宝清很多时候都只是?在旁观,她寻了个机会悄悄带崔三去坡上跑了一跑,远远瞧见那数千精兵追猎的场景,红尘漫天?,白日蒙蒙,犬吠鹰鸣,风声陡紧。
这场围猎差不多进行了一个时辰,等到烟尘回落,人马朝营地这边来的时候,明宝清才?隐约看出她们是?戴着幞头,身着胡服和薄甲的女兵。
“圣人这支军队,该是?在闺中时就养着了吧?”明宝清问。
“嗯,圣人的骑射都是?先皇手把手教的,先皇性?子多疑,所以对于儿子很有忌惮之心,多有打压之举,反倒是?对于圣人这个女儿颇为宠爱,蓄养兵将这种事若是?放在皇子
身上,绝对是?死罪,但先皇甚至专门拨了一笔钱让圣人去养兵。”崔三轻声说?。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明宝清看着半空中低掠而过的阴云,是?由鹰隼展翅而组成的,那些长吻瘦腰的长腿猎犬在草地上奔驰着。
崔三也看着那些鹰犬,道:“就连圣人身边用来逐猎的那只猎豹,都是?先皇早年间?驯化的那只野豹的后代。”
“那豹子我?见着了,比狗还听话。”明宝清回忆着那只猎豹飞跃时的优美身姿,忍不住感慨道:“有了这像狗的大猫儿,难怪圣人不养犬。”
“是?了。”崔三轻声道:“姐姐,咱们走吧。祭祀过后,就该回城了。”
狩礼的祭祀用的自?然是?猎物?,这猎物?要品相好,一箭射破了相绝对不行,但可以用来做成干肉献祭。
猎获的大兽每日都会被收走,但一些小兽可以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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