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没听阿季说还有人看护着明三郎。’
林千衡怔怔看着明宝清,片刻后抿紧了微张的唇,再度开口时结结巴巴的。
“不,不必,应该的。”
“听说你请托了医官,想得实在周到,不知耗费了多?少银钱?”明宝清又问。
明宝清是?把严观做的事当?成了林千衡所为,看着她一脸感?激地望着对方,严观心头彷佛被百蚁啃噬般难受。
“没,没有费银钱,你不必与?我说这个。”林千衡摆手虚虚挡了挡自己的脸,“我,我等下就,就让人再去看看小弟,天?冷了,我,我给他送
些衣服。”
“不必了。”严观冷冷出声?,林千衡蓦地转首看向他,似乎是?这才发?现边上还站了个人。
“嗯,是?不必了,严帅已经替我送了衣裳进去。”明宝清说着,身子也往他这边侧了侧。
“是?吗?”林千衡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高大了些的刀吏,“你在司农寺里有什么关系?”
“皇城脚下,送两件衣裳进去不是难事,只看有没有心思了。”
严观意有所指地盯着林千衡,林千衡的目光闪了闪,强撑着没有躲开。
“还未恭喜您金榜题名,接下来,是?不是?要双喜临门了?”
严观从褚家那边探了探,但?并没听说褚家女娘在议亲的消息,否则他就直接质问了。
林千衡感?觉到严观对他的敌意,他很快分辨了那敌意的由来,忙看向明宝清,说:“元娘,我……
他住了口,因为林府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马车在他身后停下,车厢里有个中年人沉声?唤道:“三郎,上车来。”
听口气,定然是?林千衡的某位长辈。
林千衡这些时日不能去见明宝清的原因俱在此了,他悲苦地注视着明宝清,彷佛有千言万语来不及倾诉。
车帘随着风一阵一阵的颤,明宝清没有看到里头的人,只看见昂贵丝缎覆盖着的车厢一角,但?无端就觉得有目光在审视她,让她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压过了她对林千衡的感?激和怜爱,让她想要离开。
“明娘子,那咱们也借一步说话?吧。”
严观的话?契合了明宝清的心思,她很快道:“好。”
“元娘。”林千衡喃喃道。
明宝清勉力对林千衡笑了笑,仅仅为明真瑶的事而多?说了一句,“多?谢。”
说罢她先?转了身,在严观的示意下走进了一条小巷。
县衙附近的巷道日日有人清扫,前后左右不是?官廨就是?仓库,都还是?官家地方,所以一砖一瓦,干净无垢。
严观跨步大,稍微走急一些,几乎等于是?胁迫着明宝清。
她有点?无奈,小跑起来,问:“青天?白日的,后面?没鬼吧。”
“这墙后头就是?地牢,阴气重,闹鬼多?。”
明宝清直觉严观在胡说八道,但?以她现在的心情,真是?想笑也无力。
七拐八绕的,其实就已经出了宣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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