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意思?”朱姨问出口,自己又道:“元娘舍不得林三郎,
还想着人家不肯嫁人?唉,这是发起春梦来了。”
蓝盼晓用皱起的眉头表达的自己意思,转开话头道:“元娘、二娘的月事好像都没了?”
突逢大变,惊惧交加,又是吃不好睡不好,月事断绝,也不奇怪。
“是啊是啊。”朱姨一听还有明宝珊的份,忙不迭说,又添了一句,“我的月事也没了。”
蓝盼晓为何会还能留意到这事,是因为她的月事也没了,可想着还是女儿们要紧,就都不提自己。
只朱姨年岁也不小了,还为着一口红糖蛋嚷出来。
“几个孩子一人一碗,你要喝,就跟二娘分吧。”
蓝盼晓这样说,是以为朱姨不会这样做,但红糖蛋汤一盛出来,朱姨便捧起一碗,一边吸溜一边往外走去,嘴里虽喊了几句二娘,但也是喝个不停。
红糖蛋汤是很简单的一道补品,先下红糖烧沸水,然后把鸡蛋囫囵个打进去的,或者是直接把鸡蛋搅散,淋在沸水里散成一锅蛋花。
但蓝盼晓的做法比较折中,鸡蛋只搅几下,并不搅得太散,打圈倒进锅里,等凝了一些,再用筷子搅一下。
这样的话,不会像散蛋花汤一样都喝不到蛋的口感,又不像荷包蛋那样不好分。
一碗红糖蛋汤蔗香扑鼻,明宝锦喝得心满意足,朱姨咂着嘴进来放碗,在她身边探头探脑的,问:“喝不喝得完?”
明宝锦把脸埋进碗里舔粘在碗壁上的蛋花,朱姨暗骂一句,就听蓝盼晓道:“四娘揣回来的芝麻糕饼也放不住,给大家分了吧。”
蓝盼晓点了点数,一人分了两块。
“这两块呢?”朱姨问。
“苗姨不是人?”蓝盼晓反问她。
“半只脚都进棺材了,给她吃还不如喂鸡!”
朱姨说得难听,又自诩有理,也不把蓝盼晓鄙夷的目光当回事,拿上两块糕点,回屋找明宝珊吃去了。
明宝锦嘴里咬着一块糕饼,又从蓝盼晓手里捧过两碗糕饼糊糊去给林姨、苗姨。
主屋里没点灯,月色虽好,屋子里看起来却像是罩着一层冷雾。
屋里两个女子一坐一卧,坐着的白发佝偻,鹤发鸡皮,卧着的蓬头乱发,状若死尸。
明宝盈在井边浣衣,不在房中,明宝锦有些怕。
她之前也没见过老苗姨,根本不熟悉她,林姨又伤心过度,有些癫狂,之前还差点夺刀自尽,被严观一掌劈昏。
“阿姨。”明宝锦站在小门边不敢进去,傻傻地捧着那碗糕饼糊糊。
林姨没动弹,倒是老苗姨转过脸来着她,盯她手里的碗,道:“吃的?”
明宝锦点了点头,老苗姨又问:“你母亲叫你送来的?”
她又点头,见老苗姨招手让她进去,明宝锦虽迟疑,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老苗姨一把将碗夺了过去,力气大得叫明宝锦吃惊,她大口大口地吃着糕饼糊糊,动作非常利索。
明宝锦看看她,又看看榻上奄奄一息的林姨,忽然生出了一种她在吸食林姨生气的恐怖之感。
明宝锦连呼吸都有点不太敢,正要出去,却听得一阵‘呜呜’响动,回首一看,就见老苗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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