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切让素凉的心中已然有了预见。
她瞧着王府的一切, 却总觉着似乎有平日里见不到的细节。
好比瑾院西边多出来几株红梅,它们清傲中透出几分妖娆,好看得紧;
好比檐角时不时会滑下积雪,落在草地,留下一个小坑;
好比王府中的守卫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可素凉依旧能看出细枝末节的差距,大抵这些守卫换成了暗卫, 就连巡逻的次数也要多些。
素凉披着白色的狐裘走在冰天雪地里, 欣赏着王府的一山一水。
第一天来到摄政王府,她就习惯性地去看府中守卫部署的每一个位置, 每一次换岗的时间,每一次巡逻的路径,像现下这般静下心走走, 心境不同, 连带着所观所感亦有所不同。
素凉走到花园小径里,那橙色的一片花海分明而清晰地映入眼帘。
浅蓝色的叶片托起了“天堂鸟”,鹤影仙姿, 翠羽染了雪, 这片只在幽国盛放的鹤望兰已在素凉不知情的时候移栽到了王府。
就连那假山溪水畔, 也多了几个小水车,跟竹轩里傅呈做的一模一样,旁边同样有坐着的几个竹节娃娃,怪可爱的。
现下每走过一处,素凉都能看到新鲜之物。
小姑娘眼神中透出几许迷茫,究竟是这些平日里都有,还是最近才多出来的。
“王妃,外面天寒地冻的,您最怕冷,怎还走到桥上了。”冰絮打着油纸伞,快步走过来,撑在素凉的头上。
素凉将身子裹了裹,一阵钻骨的冷意袭来,她轻轻抖了抖。
“王妃,等下回去多穿点,陛下召了您和王爷进宫,王爷现下在瑾院等您。”
冰絮说着,将一直拿着的小炭炉递到素凉的手中。
“好。”
回到瑾院,素凉见到了整晚没见到的男人,在整个雪色中,他一身墨袍,像极了山水画中的景象。
“凉儿先更衣,本王等你。”夜珩仍如往常般,对她格外耐心。
“好。”素凉朝他笑了笑,神情里满是见到丈夫的欢愉。
靛青的宫装裹着素凉周身,领间的翠竹别致大方,细碎的宝石镶在裙摆,每一处的蜿蜒都恰到好处,里子里裹着细细的绒毛,这身即便走在雪天里,也是暖和极了的。
素凉看着镜中的自己,随着冰絮将最后的腰带系好,素凉忽的牵起她的手。
冰絮微怔,看着笑容倾城的小主子,疑惑着:“王妃?怎么了?”
“冰絮,谢谢你。”素凉说得平和极了,眉眼弯弯,一字一句却格外认真。
谢谢你侍奉了我大半年;
谢谢你平日里尽心尽力的保护;
谢谢你每次都会站在我的身前;
谢谢你告诉我即使不是从小培养,也能有无条件的忠诚。
眼前冷酷的美人儿盯着她愣了好半晌,脸色成功地由从容淡然转为了面无表情,她一板一眼地说着:“给王妃更衣是属下该做的,您不必这般客气。”
素凉瞧着她,笑得更欢了。
冰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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