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侯府只有两个人守在门外,他们竟然瞧着都快睡着了,偷懒偷得如此光明正大,定然是被主子给惯的。
“不知这位贵人是何人?”守卫被马车的声音惊醒,他们谄谄上前,倒是没半点紧张之态,似乎早就习惯了。
“这位是摄政王妃,想见镇南侯,劳烦通传一声。”冰絮道。
一路跟着守卫进去,素凉虽面色无波,但是心理却仍然有许多好奇,原本以为外面的景致已然有些萧条,原来这里面也是一样的。
庭院的落叶还是秋日里的,好多已经泛黄甚至有些味道了,也不见人清扫,树枝长得歪歪斜斜的,小径旁满是开败的花,还有枯死的绿植。
这里当真是除了大点之外,再无旁的优点可言了。
“摄政王妃,侯爷就在里面,您直接进去就好。”守卫恭恭敬敬地将素凉带到。
素凉沉默了片刻,将小箱子从冰絮的怀中接过来,“冰絮,你就在这里等我。”
冰絮犹豫,看她似乎很坚持,自己也就站在了院子外,“好,王妃有事叫属下。”
走进了院子,脚下的树枝落叶不断作响,素凉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人,便往里走去,穿过了一个厅堂,走到了内院。
隐隐约约中,空气裹挟着一股臭味,越往里走,这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越浓郁。
走近之后,一道灰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一身粗布衫,头发全部散在肩头,清晰地能看到上面的一根根银白,他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围着一只烧红了的炉子转悠,步子慢吞吞的,每一步的间距却格外精准。
素凉看着他,声音清脆地穿过去,“镇南侯,我想跟你换个东西。”
那人总算身形顿了顿,然后偏过头,露出一张笑得诡异的脸,脸上布满了皱褶,笑的时候眼尾下拉,唇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他逐渐向素凉走近,从上到下看了下眼前这个精致的女娃,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冷刺,“你怎知我是镇南侯?”
素凉淡淡地看着他,小脸冷冷绷着:“这里就你一个人。”
“这里可不止老夫一个人。”他眼眸微眯,脸上的笑意未改,伸手指了指身旁,“看到老夫这尊大炉子了吗?里面可是能装下两个人的。”
“哦。”素凉耐心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转头又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敷衍着,“要不你叫出来给我见见。”
余泰:“……”
“小姑娘,是你找老夫有事,能不能耐心点?”余泰气笑了,顿时挺直了腰背。
素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耐心点,她扯了一个笑容,乖巧极了,“那侯爷还要说什么?说吧。”
余泰听着她的话,反而噎住了,好半晌,他才咧开嘴角,咬牙切齿道:“老夫好久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女娃了,摄政王妃是吧?倒是便宜那白面郎了。你怎的嫁给了他?一点眼光都没有。”
见素凉没搭理他,余泰愈发笑了笑,“哦,老夫忘记你是作为战败国和亲来的,估计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样。”
素凉秀眉终于拧了拧,不欲与他胡乱说扯,眼眸示意着她手中的箱子,“听闻镇南侯偏爱玉璧,这些都是幽国皇室里的,可否与你交换一样东西。”
闻言,余泰总算是有了兴致,他笑呵呵地引路,俩人走到后院中,素凉将小箱子放到桌上。
余泰打开上面的小锁,里面令人眼花缭乱的玉璧让他的眼底瞬间乍出了光亮,脸上的笑容更是止也止不住,“你想要什么,老夫都换,都换。”
他拿出一块血色的玉璧,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爱不释手,“这是那块血鸳鸯吧,你竟也舍得,你到底要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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