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紧紧攥住程维予宽大的衣角,整个人缩在他后面,怯怯地叫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程维予见人被欺负如此,脸色更是冰冷,护着人往前逼近了一步,今天是一定要徐敏给个说法的。
徐敏眼中的晏晩一直是看似温柔良善,实则骨子里满是清高傲气,读书做事不比男子差,这也是一直吸引自己的一个点,但如今的她躲在程维予的身后,胆小极了,与之前判若两人。
程维予比自己高起大半个头,徐敏需得仰视人家,现下被他的气势所迫,更是又矮了一大截。
在程维予的威压之下,徐敏磕磕巴巴地给一直躲在身后的晏晩鞠躬赔礼,甩袖而去。
见人走远,晏晩长舒一口气,却又好像惊魂甫定,她捏着程维予的衣角渐渐往上挪,直到最后牵到了他袖中的手才安了心。
程维予将偷偷移到自己手中的手包进掌心,这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晚儿怎会来此?”
晏晩小小地扭捏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来接你。”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更紧了。刚刚在争执中,晏晩桌上的两碗馄饨洒了一地,程维予望了望天,也快接近酉时了,便道:“我们吃碗馄饨再回去吧。”
“好。”晏晩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摊主让他们换了一桌,麻利地下锅、调料,不一会儿,馄饨就上桌了。
大东家坐在这儿,白芷这次是再不敢一起坐下了,晏晩也没有强求。
两人吃得饱饱的,共乘一辆马车。吃完馄饨,晏晩的情绪好了不少,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徐敏吓着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恹恹的。
程维予上车之后一直牵着晏晩,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轻轻将人搂在怀中轻拍着。
晏晩倚在男人宽厚的胸膛,脑海中一幕幕回想的都是他挡在自己面前与人对峙的安全感。
靠得久了,晏晩微微侧了侧身,不小心摸到了自己鼓鼓的袖袋。
哎呀,差点忘了。
晏晩抖了抖衣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厚实的纸袋。程维予见她的动静,只默默地注视着。
剥开层层纸包,一颗颗干瘪却覆满糖渍的果脯呈现在眼前。素手拈起一颗,抵上了程维予单薄的唇,男人启唇含入果脯,糖衣很甜,咬开里面的果肉却是带着微酸,十分可口。
“怎么想着买这个?”低沉的语调带着干果的酸甜。
晏晩抿嘴一笑,往自己的嘴巴里也丢了一颗,并不想告诉程维予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程府,两人吃完馄饨回来,自然也就省了一顿晚膳,只吩咐厨房温着小粥,若是晚间饿了可以拿来果腹。
程维予沐浴完,周身裹挟着一阵水汽。天气凉快了不少,房中的冰盆也撤了。
晏晩靠坐在床头,披散着乌黑的秀发,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在看什么?”程维予坐上床的外侧,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与晏晩挨得极近,自然也就看到了她手中的《水陆路程》。
晏晩正看着运城的码头分布图出神,一听到程维予的询问突然就想起来白日里看到的“集散”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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