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道:“大哥该快回?来了,太?子不防多坐会儿?说来惭愧,念笙听过王司业的美名,但了解不多,心?里始终不安……”
江协接收到她的好意,神色由诧异转为喜悦,坐回?去,跃跃欲试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念笙若是?好奇,我能与你说说。”
范柠不爱说些遮掩的话,听出他俩话中的友善试探,一锤定音:“那就敞开说说嘛,咱们不往外?传不就得了!”
江协笑着点?头,道:“年前官员考评时我还瞧见?了吏部对王束的评判……”
太?子口中的王束,便是?他表现出来的模样,忠君爱民、敬重岳丈、对妻儿温柔关切,不论是?公务还是?私事,都挑不出任何不妥。
范柠最早受骆心?词之托寻找过王寅桡,又见?过骆心?词与王束家?的恩怨,模糊猜到一些。
加上私下里范夫人与她分析的那些,她很不喜欢王束夫妇,小声嘀咕:“天底下没有完美的人,我娘说这种人最该小心?提防。”
这蚊蝇大小的声音落到江协耳中,他凝神细思后,点?头附和道:“以前我没这么想过,不过听你这样一讲,的确如此。赤诚如常太?傅,朝政与百姓的事上刚正不阿,私下却随性到邋遢,没人催促,衣裳能半个月不换。父皇勤勉贤明?,却贪杯好酒,每每醉酒就悲痛得泪流不止……”
其实骆心?词与江协示好是?有私心?的,他看似没什么能力,但是?性情很温和、好相处、权势大,天底下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查不得的事情。
不管谋害骆家?的真?凶是?谁,将来都是?要交由皇权律例处置的,对他好点?总是?没错的。
骆心?词万不敢利用江协对付王束,但王束经营了许多年的好名声,一朝毁掉太?难,能假借对婚事的不安,让太?子早些注意到他也?好。
谁曾想江协一开口就透漏出这些外?人闻所未闻的秘密,骆心?词听得头皮发麻,与范柠对视一眼,两人一个踢桌角,一个推杯盏。
江协被嘈杂声响惊动,从思绪中清醒,意识到自己浑噩中说了什么,窘迫地咳了下,道:“哦,在说王束……王束才思敏锐,为官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未犯过错……”
“一点?错都不曾犯过?”范柠撅嘴,“我不信,我爹比他厉害多了,还犯过些小错呢!”
江协停下琢磨了会儿,道:“不对,我想起来了,前几年春日父皇行祭祖大典期间,王束曾不慎碰倒烛台,烧了盛祭酒办公的房间。不过没有伤亡,只损失了些书与考卷,以及一些杂物。”
“只有这些?”骆心?词有点?失望。
这算什么?一点?影响都没有,根本做不了把柄。
江协又回?忆了下,道:“没有损失,但王束忙着救火,差点?误了祭祀,受了些责罚。”
他解释道:“皇祖父曾亲笔抄录了一份《劝学》,存放于?国?子监藏书阁中,以鼓励学子勤奋好学。藏书阁的钥匙由王束与盛祭酒一同保管,那日祭祀,本该由王束早早将《劝学》送过去的,他因救火迟迟未现身,险些误了时辰。”
王束因失职得了惩治,这事就此结束。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骆心?词难掩失望。
范柠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好像听我爹说过,是?不是?国?子监出人命的那一年?”
“不错。”江协道,“那事发生在祭祀前半个月,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记得特别清楚。”
三人中只有骆心?词茫然不解,范柠道道:“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与同窗宴饮,醉酒后落入井中淹死了。”
可这与王束依然没有任何关系。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将王束身上发生过的事全过了一遍,再次停住。
江协道:“就这些了,王束做事细致,一心?想留在国?子监培育学子,的确是?位好夫子。”
朝中有众多不苟言笑的大臣盯着江协,宫里有皇帝谆谆教导,宫外?还有比他优秀的表哥,江协很难得到能力上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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