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知道自己对于薛镜辞还抱有许多不可告人的想法。
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薛镜辞只是将他当做弟子。
所以他从不敢表露分毫。
但是昨天……
裴荒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说过不该说的话。
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沉思间,他听见脚步声,只见薛镜辞端着碗醒酒汤走进来,依旧是平日里清冷安静的模样。
裴荒素来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许是酒劲微消,竟无法判断出薛镜辞的情绪。
他想了想,干脆直言问道:“师父……昨夜,我有没有说过什麽奇怪的话。”
薛镜辞便将昨夜发生的一切都细细道来,包括裴荒是如何抱着他不撒手,耍赖要他答应不会走……
裴荒表面镇定,心里却尴尬至极。
终于,薛镜辞不说话了。
裴荒松了口气,问道:“没有……其他的了?”
薛镜辞盯着他:“你说……”
“你喜欢师父,好喜欢师父。”
“还非要让我也说喜欢你,不然就不许我走。”
裴荒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再也装不了镇定,急声解释道:“师父,我,我是喝醉了……”
薛镜辞定定看向他,忽然笑了一声:“但我是清醒的。”
“我说,我也是。”
第70章
裴荒仅存的理智,在这句话下土崩瓦解,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薛镜辞口中的喜欢,和他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同一种。
裴荒盯着薛镜辞清冷的双眼,心跳如擂鼓一般,一下下地鼓噪起来。
他朝薛镜辞靠近。
烈酒醇厚的香气已经淡得几乎闻不出,却还是绵密将薛镜辞包裹住了。
“师父……”
裴荒喊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薛镜辞。
没人知道,当年惊鸿一瞥,裴荒心里就住下了一轮明月。
闯过刀山血海,从绝境中突破极限,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掌握魔界至高的权柄,受万人畏惧仰望吗?
不是。
从他第一次握起剑拼杀,想着的就是这个人。
哪怕他如今终于站在万人中央,赢下无上的荣誉,成为魔界的尊主。
也只是想要得到这个人更多赞赏的目光,想要他的视线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这才是他最真实的贪欲。
师父。
薛镜辞一直等着裴荒继续说下去,可周围却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裴荒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充满了欲言又止的意味。
“我说的喜欢是……”
裴荒再次停顿下来,仿佛说完这句话是比与人拼杀还要艰难的事情。
两人离得极近,薛镜辞感受着裴荒的气息轻轻扑在自己的面颊上,心髒没由来地有些酥麻和痒意,让他想要伸手按住胸膛,强行止住这莫名的感觉。
下一秒,他的肩膀被裴荒轻轻锢住。
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上,轻地像是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他听见裴荒沙哑地开口:“是这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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