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替薛镜辞诊治,林肃和裴荒的神情都紧张了起来,只有薛镜辞依旧神色淡淡。
尹心药把了会脉,忽然从衣袖里抽出了银针,接着竟直接伸手,把薛镜辞的衣衫扒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和肩头。
她这剽悍的作风,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温淩云结巴道:“尹,尹道友,若是需要脱衣疗伤,还是先回房?”
尹心药扬了扬眉:“治病而已,哪有这麽多讲究……”
只是她话还未说完,忽然看见了薛镜辞衣衫半露的模样,一时间便卡住了。
尹心药一直知道自己这师弟长得漂亮,此刻那衣衫恰好滑落到他肩膀之下,隐约露出锁骨,实在有些……
她咳嗽一声:“你说得对,此处风大。”
尹心药想伸手替薛镜辞将衣衫拉回去,却觉得又不太合适,想了想看向裴荒道:“你来吧?”
裴荒睁大眼睛。
一阵寒风吹来,薛镜辞肩膀颤了颤,裴荒顿时回神,心疼得伸手将他的衣衫披回去,牵着他朝屋里走。
尹心药跟在他们身后也回了房,让裴荒将薛镜辞扶到床榻上去。
她重新取出银针,扎在薛镜辞各处穴位上,随后执手探脉。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尹心药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看向薛镜辞道:“师弟,你这身体亏空严重。我先给你抓几味滋养气血的药材调理……”
她说的药材倒是跟裴荒之前钻研出来得差不多,裴荒正要松口气,却又听尹心药道:“只是身体虽能调理好,但师弟你先前多次透支灵气,已是伤了根基,只怕修为境界很难再有所进益。”
林肃原本只是默默守在门口,听到这话,忍不住大步走进了屋子里,急声道:“师姐,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若是需要什麽药材,你尽管与我说,便是在皇宫内我也想办法弄出来。”
尹心药摇摇头,忍不住朝薛镜辞看去,却见他睫羽低垂着,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想让他开心些。
裴荒眼神也变了变,比起这些人,他是唯一真正见过薛镜辞狼狈模样的,直到如今午夜做梦,还是不是会看见薛镜辞白衣染血的模样,醒来时鼻尖仿佛还能闻到那令人心悸的血腥气。
薛镜辞虽说感情迟钝了些,但也看出这一屋子的人都失魂落魄,尤其是裴荒。
他下意识就不想让裴荒露出这副表情。便擡起手将裴荒拉到自己身边说道:“还没有跟你们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徒弟。我修为止步于此也没什麽关系,反正迟早要将衣钵传给他。”
听到徒弟两个字,林肃的神色变了变。
他怎麽都想不到,在经历了谢争和萧寻两个人的事情之后,薛镜辞竟又收了新的徒弟。
不过想到先前历练时,裴荒独自抢下鬼珠的事情,林肃又放下心来。
虽说相处不多,但裴荒有实力,又是个可信之人,留在薛镜辞身边反倒让人安心。
几人说话间,宋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看到屋子亮了灯,便循着光亮找了过来。
一看到薛镜辞,他手中的包裹直接就哐当掉落到了地上。
他盯着薛镜辞上下打量,竟也和尹心药一般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只是不好意思当衆展露情绪,伸手抵在唇边咳嗽几声以作遮掩。
谁知动作太大,粘在嘴唇上的胡须也被扯下来,他只好尴尬解释道:“这样打扮更像老中医,外出看诊人会多些。”
薛镜辞被他逗乐,露出个浅淡的笑容。
尹心药见薛镜辞似乎有些疲惫,扯了扯宋珏衣袖道:“我们还要赶去杭城,让师弟好好休息吧,日后有机会再叙旧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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