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哄裴荒做自己的徒弟,至于林肃到底在找谁,他并不是很在意。
只是裴荒这麽问,难道他想查?
薛镜辞立即改了口:“但你想查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裴荒不由自主地看向薛镜辞,刚刚平複的心跳又鼓噪起来。
他垂下眼,心里担忧是与魔修有关,转开视线。
裴荒说着要去查,却并不急着有什麽动作,反倒是先跑了几趟药铺。
他让薛镜辞在客栈安心休息,薛镜辞却坐不住了,等到第三日时打定主意要跟着裴荒一起出门。
“你不是说要去查案子吗,一晃三日都过去了,怎麽还端坐得如此安稳?”
“急不得。”
裴荒见他这几日服药,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今日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心中微宽,打算带他出去散散心。
他故意卖关子道:“我这三日里,可是偷偷做了不少事,只是瞒过了你的眼睛。”
听他语气轻佻随意,薛镜辞不大信这话:“你有这麽大本事?”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太对,自觉失言,急忙又挽回地夸赞:“但你的确很厉害,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裴荒被他逗笑:“别找补了,我又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走,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离了客栈,朝城外走去,很快就登上一座精致华丽的画舫。
这画舫在南州极有名气,与那些风月之地不同,这里的女子都以轻纱覆面,并不歌舞,只是端坐抚琴。无论看客出多少重金,都不能窥见真容。
这般神秘,反倒渐渐闯出名声来。
不少文人墨客,乃至高门弟子都以登上这画舫品茶听琴为风雅。
裴荒带着薛镜辞在临窗的檀木桌边坐下,远处有两人正在提笔写词。
画舫离开岸边,推开重重水波,墨香也随之蕩漾。
那两人显然是本地的高门弟子,衣着谈吐十分不俗,写完词后就坐下来饮茶。
他们说话声音很低,藏在琴音中几乎听不太清楚。
但裴荒并不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薛镜辞有些奇怪地看他,似乎在问,为什麽要来这里?
见他疑惑,裴荒也不卖关子,凑近了低语,和薛镜辞说起这几日自己查探出的情况。
林肃如今可不是普通的官差,不久前三皇子来南州私访,而他正是随行之人。
而当日那些追查的官差之中,有些人内息特殊,是皇宫大内特有的功夫。
薛镜辞一听就明白过来:“如今林肃未曾离开,又急慌慌的捉拿江洋大盗,难道是三皇子出事了,那些人在暗中找他。”
两人凑得极近,说话时呼吸都融为一体,裴荒忍不住轻笑,擡手将他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
“应该大差不差。”
薛镜辞并没有觉得他的举止唐突,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小动作,更加疑惑地问:“皇子私服乃是密事,如今也是暗中探查,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裴荒知他聪明,这些细节藏不住,便坦白道:“那日盘查之时,与你讲话的官差,算是我的旧友,只是那时人多眼杂,我并未声张,给你抓药的路上又遇到,便多打听了几句。”
薛镜辞眼睛亮起来:“你还真的在皇城里有朋友?”
裴荒得意地仰起头:“自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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