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着的鬼火。
站在外头的侍女咚咚敲门,窗外也有黑影掠过不停沖撞,一时间门窗剧烈摇动,像是要炸开一般。
裴荒心头一凛,赶紧叫醒薛镜辞,手臂一挡将那人护在身后。
他另一只手夹起黑色符纸,甩到空中一字排开,接着咬破指尖淩空一划。
符纸上血光明灭,瞬间化作数道锁链,紧紧贴在了门窗上。
薛镜辞打破沉默道:“看来我们还是做错了什麽,难道今夜还要真的圆房才行?”
裴荒原本还在冷静地观察四周响动,听了这话神情顿时出现裂隙。
他瞬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脑子里混成一团,最后勉强理出两个字来:“……现在?”
薛镜辞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裴荒正满脸通红,就看见他忽然伸手抓住四角的床柱,用力摇晃起来。
床板嘎吱作响,屋外的动静停了一霎。
察觉有用,薛镜辞示意裴荒去摇床,自己则躺了回去。
裴荒张了张口,又将话咽了回去,心跳从嗓子眼平稳地落回胸膛里。
床榻剧烈摇晃起来,垂落的床幔隐约映照出一跪一躺的两个身影,不时还传出几声急促的呼吸声。
烛火晃动,渐渐变回了明黄色,薛镜辞道:“可以了。”
裴荒却还是不停,仿佛和那床柱较上了劲,边摇边道:“不行,时间太短了。”
这是尊严。
薛镜辞由他去了,闭上眼很快就呼吸均匀。
裴荒又摇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停下。见薛镜辞睡熟,终于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来。
屋子里有些凉,薛镜辞的右手压在红色锦被上,手指修长漂亮,像是白玉似的。
裴荒慢慢俯身,握住薛镜辞的手想要塞回被子。
两根带着剑茧的手指微微一扣,圈住了裴荒的拇指。裴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紧张地看向薛镜辞,却见那人依旧紧紧闭着眼,方才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裴荒松了口气,将薛镜辞的手塞到被子下,自己也躺了进去。
一夜平安过去,裴荒正要起床,却被薛镜辞拉住手臂,咚地栽回床榻上。
薛镜辞坐起身,盯着裴荒沉思。
昨日裴荒走后,侍女便进来伺候他梳洗,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敲门,还是要再谨慎些才行。
想了想他重新躺回去,头挨在裴荒的肩膀上。
裴荒仿佛被人施了定身符咒,紧张得不敢动弹,结结巴巴问:“你,你要干什麽?”
这些日子薛镜辞见多了裴荒游刃有余的模样,无论与谁交手都占尽上风。
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慌张窘迫的模样。
薛镜辞觉得有趣,便将解释的话咽下,反问道:“你害羞了?”
裴荒急声反驳道:“谁害羞了,我有什麽好害羞的。”
见他否认,薛镜辞没说话,脑袋蹭了蹭贴在了裴荒的胸膛上。
他整个人几乎趴在裴荒身上,清晰地听见了骤然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咚地像是擂鼓。
薛镜辞贴着裴荒的胸膛,擡起头看他。
趴着时视线低,薛镜辞仰起头时脖颈也跟着伸长,连带着锁骨也从微敞的领口里露出些许。
“撒谎。”
他嗓音清冷地指认道:“你心跳加快了。”
裴荒还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对上薛镜辞的眼神,就什麽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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