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荒还以为薛镜辞不让自己进去,没想到却是要自己走正门,听到那句“以后”心中莫名有些喜滋滋的。
他手里拎着条烤鱼,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绕到正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薛镜辞盯着裴荒拎鱼的左手,眼神变了变,上前一步重重关上了门。
这下门户紧闭,室内昏暗无比,几乎看不清五指。
裴荒正献宝般将鱼递给他,道:“那柿饼你不爱吃,这鱼还不错,尝尝……”
话音未落,他就被薛镜辞从背后摁住,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
裴荒举起左手,那条鱼就被薛镜辞勾着放到桌上去。
薛镜辞也不说话,只是又一把握住裴荒的右手臂,从手腕处往上一路摁了起来。
他只不过是轻轻摁了摁,就引得裴荒的手颤抖起来。
偏偏这人一声不吭,只是放在衣袖外的手青筋隐显,让人看不出他究竟伤在何处。
薛镜辞稍稍用了些力道,摁到肩胛处时,终于听见裴荒轻轻嘶了声。
应该就是这里了。
薛镜辞没迟疑,一手挥亮了烛火,一手扒开了裴荒的衣服。
裴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狼,用力挣脱起来嚎叫:“你要干什麽!”
薛镜辞摁住他另一边肩膀,像是小时候那般轻易钳制住他,冷声道:“别动。”
骤然亮起的灯火,令裴荒微红的耳朵无处遁形,好在薛镜辞专心看着他背部伤势,并未察觉。
薛镜辞紧紧盯着裴荒的背。
那上面疤痕交错,好几处都伤在要害,再深一些,再偏一些,都会要了这人的性命。
或许有很多次,这人都差点死掉。
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薛镜辞垂眸不语,看向裴荒右肩处的伤。
那里有道旧伤,像是被弯刀破开的,用刀之人的修为应当在元婴初期左右。
伤口外部有厚厚的痂痕,想来是曾经愈合过,却又在近日重新撕裂开来。
薛镜辞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刚进秘境的时候,裴荒右手绑着袖箭,便是因为这手有旧伤使不得力,只能换用这样轻便的武器。
只是那时候,他右手尚有力气,还能擡起手臂拿袖箭指着他。
直到裴荒用剑杀狼蛛,才又撕裂了旧伤,以至于再也没用过右手了。
薛镜辞久久没有说话,裴荒有些不自在,重新挣扎起来,想把衣衫拉回去。
“这伤不碍事,回头我让阿苏替我上点药就好了。”
听着他满不在乎的声音,薛镜辞伸手在那伤口上用力摁了下:“伤口沾到毒血还不处理,你真是不要命了。”
裴荒疼得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许久才埋怨道:“好兇啊。”
薛镜辞不说话,指尖放出灵气,吞噬着裴荒伤口上的毒血。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顺着裴荒的肩背游走。
裴荒触电般的绷紧身体,手指攥成拳,放在膝盖上面,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薛镜辞问:“这麽疼?那我轻些。”
说罢,他指尖的力道更为轻柔,几乎像是抚过裴荒的背一般。
薛镜辞用剑,指腹有着一层薄茧,磨着肌肤的触觉蔓延,几乎让裴荒跳起来,心髒跳得剧烈,噗通声好像闷雷似得打在耳膜上。
裴荒咬着牙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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