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峰的山路崎岖狭窄,只容得下一人独行。
因此薛镜辞一路走去,并未再遇到什麽人,只有风声与雪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这熟悉的声音,令他想起了十年前。
那也是在一个雪天,他撑着伞,遮在谢争的头上,问他要不要跟自己走。
彼时那人身影落魄,目光却纯澈坚韧,拖着断腿踉跄着与他回到了那简陋的屋子里。
如今他锦衣华服,高不可攀,却与他背道而驰,走向截然不同的路。
谢争向上走,去往那清冷孤傲的山巅,薛镜辞顺路而下,回到山脚那僻静无人的小院。
朝阳的金辉洒在翻腾的云海上。
雪花似鹅毛雨般汹涌飘洒,很快将上下两行脚印埋没,消失得无影无蹤,好像从未有谁来过。
第14章
大雪凛冽,入夜之后,甚至将院子里的树枝都压塌了。
巨大的闷响令系统瞬间惊醒,它下意识朝床榻望去,却见上面空蕩蕩的。
宿主不见了!
系统心头一紧,立即就要出去找人,谁知出了卧房后,却见薛镜辞正在屋内烤果子吃,身边的桌几上还放着一壶热乎乎的桂花茶。
系统围着薛镜辞转了转,着急得喵喵叫。
薛镜辞递给它一个烤好的果子,却并不与它交谈,只专心吃着东西。
围炉温暖,系统知道他心里不舒服,见状也不说话了,只是团了团身子,靠在他腿边,陪他一起沉默。
薛镜辞将小猫咪抱起来,问他:“怎麽不说话了?”
系统蹭蹭他的手心:“你不开心。”
薛镜辞抿唇:“的确。”
他将小猫的爪子贴在心口处,道:“这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系统知道薛镜辞向来与常人有异,不懂这是伤心,也不想他懂,安抚说:“是谢争不识好歹,你不要为他的事再多想,我们有吃有喝,不就很开心了。”
薛镜辞淡淡笑了笑,说是这样。
话虽如此,可薛镜辞却像是骤然卸掉了所有力气,以往不知疲倦的人,竟连着几天不见人影,只闷在屋里睡觉。
他与人打交道极少,也没个人发觉异常。
直到第四日,才有弟子被派来拍门,语气不善地喊道:“薛镜辞,长老让我喊你去上课,你要是不去,就等着受罚吧。”
屋内静悄悄的,那弟子又喊了两声,没听到应答,便不耐烦地走了。
又过去两日,就连负责安排轮值的人也来了,高声喊道:“薛镜辞,你连轮值都不来,莫非是想被逐出宗门吗?”
屋内依旧没有回应。
那人转了一圈,发现院子内的树被雪压塌,却也没人清理,心中不由得担忧了一下。
不会是出什麽事了吧?
薛镜辞的屋子在山脚处,平日里他总能经过这里。虽说曾经是个破落院子,却被收拾得清净舒适,从未有过衰败杂乱的时候。
莫非……
那人心念微动,许久后才见窗前晃着人影,才转身离开。
中午去食肆时,那位师兄随口说起了这事,怀疑薛镜辞是不是病了,这麽久都没出过门。
听了这话,有人嘲道:“这般冷天,蹲在山门两日两夜,可不是自找的吗?”
“听说当面被骂走了,说不定是攀高枝不成,无脸见人。”
闻言钱缜放下筷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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