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躁郁的心绪也沉静了下来。
直到他有天发现,窗边的人不在了。
难道那个人走了?那他岂不是自由了!
少年欣喜若狂,顺着窗子就翻进道观,却在偏僻角落看到了薛镜辞的身影。
狂跳的心髒瞬间死寂。
阿裴走过去,见薛镜辞正在切割木料。
那木头色泽鲜润,一看就知道是阳木,阿裴难免心虚,语速也快了很多:“你这是做什麽?”
听到声音,薛镜辞擡头,将身边雕刻好的木牌递了过去。
阿裴看过去,只见上面精巧地雕刻着道祖像,背后是镌刻的颂文,字体苍劲,可谓是鬼斧神工。
阿裴目不转睛地看着,难掩惊豔喜爱:“你还会雕工?做得真好,这麽精细的东西,我只在王员外家的藏宝阁见……”
说了一半他才想起,自己很难解释为何去过员外家的藏宝阁。
好在薛镜辞正认真雕刻,并没打算问他。
阿裴不再出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薛镜辞雕刻的动作,想不出这双看起来文弱漂亮的手,怎麽能稳稳地拿着剑,又会用雕刀。
薛镜辞切好了木头,擡头看向阿裴:“你今日不必去田里,就留在这里。”
竟然有这种好事,可以不用去干活?
这人会有这般好心?
但不用去干活总是好事,阿裴索性坐下来,盯着他雕刻木头。
“仔细看好。”薛镜辞道。
少年很快又高兴了起来,什麽都不必做,只要坐在这里就行,实在是舒服极了。
正看得入神,一把刻刀递了过来:“你来一遍。”
“我?”
阿裴惊讶地眨眨眼。
薛镜辞将块普通木料递给他:“用这块先试一试。”
这回少年才意识到,薛镜辞是真的要让他雕刻。
他就知道,这人不会让自己閑着的。
少年握住刻刀,学着薛镜辞的模样雕刻,或许是真有几分天赋,雕刻竟比想象中要容易许多。
连着雕刻小半天木头,才终于听见薛镜辞夸赞:“不错”。
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人夸赞,阿裴压不住唇角,难掩惊诧的小心思,试探问:“这些木料,是被我破坏的那块神牌?”
薛镜辞点头:“对。”
他看向阿裴,缓声说:“你虽是抱着捣乱心思,但也算点醒了我,如此昂贵的木料放在到道观中,未免惹人觊觎。”
薛镜辞看向阿裴布满细碎伤口的手,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你去割麦子,觉得辛苦吗?”
阿裴自然不会说苦,梗着脖子说没什麽,好像只要说一声累他就输了什麽似得。
薛镜辞不戳破他:“农人辛苦,每天风吹日晒,即便秋日多病,伤寒低热也不敢耽搁片刻,辛苦赚来的钱连养活家人都不易,却还要凑这些钱去买一块木头供奉神灵。”
他将木牌递给阿裴,是个半成品,只差收尾的打磨,即便是刚上手的人也能做到。
“既然坏了,不如索性雕成艺品转卖,赚了钱还给大家。”
阿裴握着木牌,忽然觉得这人似乎并不像以往见到那些眼高于顶的修士般可恨可恶。
“你不是修道之人吗?怎麽……”
他以为自己将神牌挖一个窟窿,已经算是大不敬,这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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