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诀没有坐下,只是问:“准备好出院了吗?”
祁染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出院日期是在今天,但是……
“你来接我出院?”他问。
钟长诀对他的惊讶感到疑惑:“我觉得你想要一个舒服的交通环境。”
他朝祁染伸出手,祁染迟疑了一瞬,握住它站了起来。那只手几乎可以包住他的整个手掌,握起来有力、温暖、舒适。
钟长诀没有放手,就这么搀着他走出了医院,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掌的小心翼翼。
然后他知道了“舒适的交通环境”是什么意思。钟长诀的专机停在跑道上。
“你又让机长改航线了?”祁染问。
“没有,”钟长诀说,“这次是我自己改的。”
祁染看着他走向驾驶舱,忽然明白了什么。“你自己开飞机过来接我?”
联首乘坐的专机,主驾驶不过是上校军衔。在这个世界上,能让空军指挥官接送的,恐怕只有他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来,”钟长诀说,“怎么脸都白了?我的飞行技术还可以的。”
祁染站在原地,心脏被什么东西坠着,五味杂陈。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钟长诀喜欢上他了。
他在感情上太迟钝,这点被他最好的朋友诟病过无数次。可这么明显的眼神,这样直接的举动,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
回头想想,过去无数个夜晚,背着监视的密会,沙发上的对谈,不经意的触碰,线索其实昭然若揭。
钟长诀喜欢上他了,这真是最糟、最糟的结果。
在这世上,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他。
可一旦产生感情,受伤的必然是对方。他知道,因为这早已发生过。
看他许久不动,钟长诀以为是伤势未愈,气力不足,走上来,又握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第31章 回家
再次踏入基地,客厅的显示屏已变成深秋景观,火红的叶子凋落满地。
祁染摸着空荡荡的脖子,仍挂念着那条项链。
总署那边没有回应,他也没来得及去找寻。即使去,也不会有收获,为了调查,那一片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样可疑的物件,不可能还留在现场。
他紧皱着眉头,钟长诀以为伤口还痛,说了止痛药的位置和用量。
祁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扭头看到餐桌上多了样新东西。漂亮的水滴形瓶身,里面是奶白色液体。
他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去弗林海峡那会儿,沙顿国防部长送的,”钟长诀说,“音译过来叫齐德里克,是当地的一种名贵的陈酿,据说放了很多补品。你要是想喝,可以尝尝。”
祁染说:“这是国礼吧,我能喝吗?”
“外事处估过价,不需要上交,是私人赠与我的,当然可以,”钟长诀说,“不过你还在痊愈,少碰酒精。”
祁染答了声好。
钟长诀放下他就走了,他坐在沙发上,长途跋涉,精神其实很困倦,但他又不想入睡。也许是因为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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