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的沙子细软,两人在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祁染环顾一圈:“未民党的议员到的真齐。”
钟长诀解释了几句。这次聚会名义上是成员们交流散心,实际是联首打探党派内部对《战时紧急法案》的态度。法案马上会进入议会表决阶段,需要明确票数。
“联首在党内这么受追捧了,还会不确定票数?”
“《战时紧急法案》允许政府调整生产线,”钟长诀说,“很多工厂会因为原材料和能源分配给军工企业而受到限制。”
“这些是议员的赞助商?”断人财路,这还能谈吗,“联首打算怎么办?”
毕竟是公众场合,钟长诀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望了眼身旁的青年,苍白的皮肤不耐烈日,已经开始泛红了。“你会游泳吗?”
祁染摇了摇头。
下一秒,钟长诀忽然一把抄起他,把他抱了起来。祁染先是一惊,然后扫视周围,看海滩上有没有人关注这边。显然,用这种亲热的姿势抱人是很打眼的,数十双眼睛扫了过来。
等他观察完周围的反应,钟长诀已经抱着他进入了齐腰的海水中。
祁染想激烈反抗,但这样会吸引更多目光,太尴尬了,到底也没挣扎。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放我下来,”祁染尽量平静地说,“我真的不会……”
话音未落,钟长诀就松了手。
祁染尖叫起来。
海床在这里陡然下滑,海水深度超过两米,祁染发现触不到底,脑子嗡一声麻了,慌乱地用手臂划水,仰头大口吸气。
四周只有一个钟长诀,祁染几乎是下意识地朝他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紧紧贴在他身上。
钟长诀仔细打量着他。这个人平日里神秘沉静,难得看到他慌乱的表情:“看来这次没说谎。”
祁染又气又怕,狠狠瞪着他,呼吸急促:“你这是谋杀!”
“我放手的话才是,”钟长诀说,“别动,你会把我也拖下去的。我们就这样说会儿话。”
祁染当然不敢动。水中的无力感让他不得不依赖于眼前这个男人的力量。海水拍打着他的背,将他推向面前的人。
这几天相处,钟长诀是如此冷静理智,他几乎快忘了宾馆里一闪而过的、005的人格。
坚实的胸膛随着声音一起一伏:“现在能跟我说实话吗?”
祁染一边因为身处深水中心惊肉跳,一边分神应付自己麻烦的造物:“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的真实身份,”钟长诀看着他,“你的过去,你和我的关系,你到我身边来的目的。”
祁染叹了口气,似乎是对重复性的辩解感到疲乏:“我们好歹相处一段时间了,你对我的防备居然一点也没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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