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李也不多,一个箱子就能装下,无非是些平时穿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炎热,还是公交车一路晃荡通气不畅,谢知让的脑袋晕眩,斜穿过树梢缝隙的阳光在他的眼前宛若一道柔纱,模糊了所有事物,过路的人都带着残影。
热意蒸腾着,平日里明明鲜少流汗,此时却额前湿润。
他强忍着一路拖着行李走到宿舍楼下,本想着很快就能上楼休息一会,一抹眼,却意外看见了坐在树荫下的熟人。
许泽安穿着白色衬衫和阔腿牛仔,似乎是怕被晒着脑袋上还戴了顶渔夫帽,百无聊赖地瘫在椅子上,展开的双臂几乎横跨椅背,漂亮有力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纷纷猜测他是在等哪个omega。
谢知让抿了抿干燥的唇,想要装作没看见他径直离开,却不想还没来得及挪动行李箱,那边的许泽安就发现了他。
“谢知让!”许泽安从椅子上站起,小跑过来,二话不说地就要去拿他的箱子,还一边抱怨道,“你怎么来得这么迟,我等你好久了,再不来我都要被晒脱了皮。”
谢知让却冷淡地把箱子往后一横,避开了他的手:“上次没说你也在A大。”
许泽安眸光一闪:“那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谢知让没觉得是惊喜,拉着箱子就打算走,不料许泽安竟抬手把他拦了下来。
“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吗?”许泽安生硬地咳了两声,像是想把自己的声音压得稍微轻柔一些,不那么咄咄逼人,“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考进来,我爸前几个月都觉得我被鬼上身。”
寒假之后,许泽安想了很久。谢知让没什么好的,不算出众的外貌,不够讨喜的性格,比他好的omega一抓一大把,想要许泽安喜欢的更是多如牛毛。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的朋友们不是没有给他介绍过,乖巧的、漂亮的、清纯的,什么样的都有,但无论他面前出现的是怎样的一张脸,心总是会飞到九霄云外。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谢知让。
从前的谢知让很普通,厚重的刘海遮盖了大半的眼,阴郁又胆小。但他像兔子,被逼急了总是红着眼看人,可怜极了,谢知让的皮肤也白,嫩得像块豆腐,随便一碰就红一大片,让人恶劣地想要再欺负狠一点。
后来的谢知让变成了刺猬,他不再怯懦,冷淡又锋利,唯有在面对林昼时会露出一些柔软。他在高台上闪闪发光,比星子还要吸引人的注意。但星星已经不属于他了。
许泽安想,谢知让想要的不就是正常的生活吗,林昼可以做到的事情,他许泽安也能做到。
“重新给我一个机会吧,谢知让。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可以陪你一起。”许泽安说。
谢知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涨涨,阳光在眼前绽开一朵朵白色的花,像是中暑的征兆。
明明昨天还在跟喻凛炫耀自己最近体质好了很多,还贪凉洗了个冷水澡。
可许泽安见他没有动作,还当是因为被他说动,于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着:“人都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是我那会不懂事,你要有什么意见我以后改就是了,嗯?”
说着,他又要去拉谢知让的行李箱。
“外边太阳太大了,再这样下去人都要晒化了,我先帮你把东西拿上去,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再聊。”
然而就在许泽安握上行李拉杆,即将把它从谢知让手下接过时,后者突然伸手一拽,二十多寸的行李箱凌空划过一天弧线,直接把许泽安甩出了三米远。
摔在椅子上的时候,许泽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谢知让能有这么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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