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自己,而是你身上的,来自你父母给予的祝福。”
“他们的祝福兴许并不是让你操控毒素,而是其他更为广泛的,为你好的概念。但这个主题只对你,不包括你的孩子。”
“所以,在发现你体内的胎儿对你产生威胁的时候,祝福会想办法排除这个威胁。溯给你注入新生之息的量由他控制,他很小心地维持你体内的平衡。但现在阵法放在你前臂,它发现可以解决你身体里麻烦的方法,自然竭尽全力,不顾你的意愿也要达到目标。”
“不论那是墨水,还是魔神的神力,在它看来都是阻碍。”
摩拉克斯:“就在刚刚,我的神力,在你父母的爱面前,略逊一筹。”
这句话含有安慰,毕竟摩拉克斯并未出多大的力,只是普普通通地构建一个阵法,给溯的新生之息筑造容器。
那是祝福啊。
溯想到自己身上的神通,他的神通,何尝不是来自祝福?
如果不是若陀龙王的告知,如果不是摩拉克斯的点破,兴许他和玲珑都傻傻的不知道那些力量的来源。
不过他或许比玲珑要好一些,因为他至少知晓某些东西是力量,哪怕他不能控制。
玲珑听到帝君的又哭又笑,那里边有多少是因为感受到父母的爱?亦或者此时她的情绪,全是因为父母的爱?
当然,这份爱感受之后,又会陷入自责,为她无法保住自己的孩子的自责。
溯还算平静,因为他是医生,他经常能地把自己从情绪中分离出来。
他问:“之前我没有询问是因为觉得新生之息应当能够让你的身体和你体内的胎儿保持平衡,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你的身体将会越来越强大,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哪怕你的孩子也有你的一半血脉,但胎儿很有可能争不过你自己的身体。现在附着你身上的诅咒消失,你不再是命格孤煞之人,而是拥有祝福,父母之爱的鸩鸟。那么,这个孩子,你还要留吗?”
玲珑僵住了。
最后,溯和摩拉克斯离开病房。
他们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坐在外边的椅子上。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祝福的事,自然也就知晓玲珑体内如今有个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都不奇怪。
两人都套上隐匿法术,为的正是商量一下。
溯:“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摩拉克斯:“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见得比较多?”
溯一听,笑了:“说的也是。”
片刻后,他又说:“不过遇到这样的选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决定。就好像检查出有先天问题的时候,一些家属会选择让他们结束在还未降生的时候。但也有人会选择搏一搏,搏那微小的健康可能。有些人赌赢了,有些人赌输了,而输赢带给他们的是天差地别的境遇。”
摩拉克斯大概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说:“玲珑的情况不同,如今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她自己是否要冒险。”
原本就是要回避这个问题的溯没回应。
摩拉克斯:“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问题不在孩子身上,所以玲珑可能更倾向于把孩子留下,用自己的命去赌那一丝希望。”
溯垂眸,低声:“值得吗?”
这一声这值得询问摩拉克斯,也询问自己,还询问那个他刚出生,甚至刚刚睁开眼,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的时候见过一面的人。
摩拉克斯沉思片刻,说道:“值与不值,要看看待这个问题的人的心中的那杆秤,别人的秤,别人的筹码,于她而言不重要。”
“不过,如果她选择生下来,那就说明她已经做好承担一切风险的准备。”
“哪怕她知道秤的一边是自己的生命,但却心甘情愿地承受失去生命为代价。”
“我想,至少在做决定的那一刻,她是不后悔的。”
溯看着摩拉克斯,低声:“至少做决定的那一刻,不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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