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少爷都沦为管家了,再不好能行吗?”小龙虾辣度不浅,梁清越吃了两口就斯哈斯哈,就这也不耽误他阴阳怪气。
“整天就围着他一个人转,暑假连家都不回了,你这啧啧啧...”
“不围着他转,我围着你转?”
“我也不需要你围着我转,谢谢。”梁清越说,“倒是你,你每年就也就寒暑假才能见阿姨一面,你这次不回家,怎么和她说的,她同意啊?”
时翊的父母在澳洲开公司,国内的节假日人家从不放假,也没那个空休息,所以一般都是时翊迁就他俩的作息,飞去澳洲和家人团聚。
“我和她说了我和男生谈恋爱了。”
时翊正在用挑走虾上粘连的花椒,轻描淡写地说,“所以我猜她现在应该不想见我。”
“啊?咳咳咳。”梁清越一个不留神,嘴里的一个虾没嚼生吞了下去,直接辣到他嗓子眼,咳嗽了半天,就咽了好几杯啤酒才缓过来劲。
“你没事吧?这么快就和你妈出柜了,你才谈多久?”梁清越不可置信道。
和时翊成为好兄弟的十几年里,梁清越有幸见过时翊的妈一面,就这一面都给梁清越的记忆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郑子晴女士那是典型的女强人,梁清越和她见面时她正在打电话,或者说她永远有接不完的电话,她对于下属的工作不满意,严厉地批评了电话那头二十多分钟,语气中的盛气凌人足以击溃一个成年男性的自尊心,梁清越听着都跟着心惊肉跳。
最神奇的是,她放下电话,面对着时翊,仍是那副身居高位的领导做派。
她可能是命令人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和儿子相处的机会实属不多,竟会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方式和时翊交流。
梁清越当时就庆幸:还好我不是她儿子,同时对着时翊也有点同情,因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受自己有一个领导者母亲。
“谈的时间久不久和出柜有关系吗?”时翊说,“反正也不会换人了。”
“那阿姨同意吗?你说了之后她什么反应啊?”梁清越作为曾经的恐同人士,早期的同性恋绝对厌恶者,发挥自己天然的直觉揣测郑子晴应该对于时翊出柜的态度不甚乐观。
他不光在郑子清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并且他估计郑子晴那种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事情脱离她的掌控,时翊出柜绝对算一个,还是无敌脱轨的那种。
“她当然不同意,我都猜到了,可她同不同意又能怎么了?我和许稚的事她说了不算。”时翊轻笑了一下。
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仿佛不是在说他本人的事,足够的置身事外,压根没有把郑子晴的反对放在心上,那天女人在电话中所说的“不行”他就当听了个响,电话挂了也就结束了。
梁清越喝了口啤酒,砸吧着嘴说,“其实吧,我觉得她也管不了,你父母多忙的人,每天就顾着开拓新的业务版图了,挣钱都快挣不过来了,小时候都没时间管你,把你一个人放在国内,长大再想管恐怕是不好管了。”
这时,时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时翊拿起来一看,来电的人正是他俩在讨论的人——他的妈妈。
“行了,你先吃吧,我出去接个电话。”时翊起身说道。
“谁啊?大中午给你打?”
“管不了我还非要管我的人来电了。”时翊说出了一个绕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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