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走空,只留了床边一盏灯,谢宥就着烛火看一些书信,不时思?忖。
被?子的人慢慢蠕动起来,不一会儿?,崔妩的脑袋就枕到?谢宥膝上,她的动作比柳枝搭落还轻,巴掌大的脸不见几分血色,瞧着忒是可怜。
被?子已经滑落在腿边,崔妩偏偏不盖,缩着肩膀靠着他?取暖。
“阿宥,你一直在外边骑马,累不累?”
谢宥不答,但烛光映着他?的侧颜忒是好看。
“你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
“那刚刚大堂中你赶我走!”
“你本就病了,还坐在风口?上,一直咳嗽,我让你回屋有何不对?”
“你还强压我把饭菜全都吃完。”
“我只是让你把祛寒的桂枝汤喝完,白?日听你咳嗽,特意请厨房做的。”
“……”
崔妩张了张嘴,看向“喝汤”的花盆,有些心虚。
过了一会儿?,她又自怜自伤道:“反正就算你不要我了,给?我一纸休书,我也是不要回崔家的,天地广大,我自流浪去。”
“给?你一纸休书,放你流浪回京城去?”谢宥开口?一点也不客气。
他?还会开玩笑呢,崔妩嗔怪道:“我才不回京城,我就跟在你的马车后边,就像……像孟姜女找她丈夫那样。”
谢宥冷笑一声,若不宁神守心
,只怕真会被?她的花言巧语哄得头昏眼花。
他?忍耐住掐她脸的手,“你舍得自己那些铺子和金银吗?”
“心都挖走了,还要金银做什么?”
她自己招的,谢宥终于掐上去,“你从王氏手里得的那两个铺子又算什么?”
终于要交代这件事?了。
崔妩护着被?扯的脸,乖乖坦白?:“我是做了点手脚,写了点侠盗李沣的故事?帮王氏挽救一下名声,但也不损大局嘛……”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说不损大局?”
“是,我错了,官人别?告诉舅姑,那两个铺子我、我回京就还回去……”
崔妩认错很?快,说起还铺子就支支吾吾。
“留着吧,你到?底帮了她大忙,但只此一次。”况且要拿走你的东西跟割你肉似的。
后半句谢宥没有说。
崔妩立刻乖觉了起来:“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做什么都问过你。”
他?终于看不过眼,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什么时候能把你这点聪明用到?正道上。”
“正道是什么道?”
这就有得说了,高门佳妇不比一城府尹易做,谢宥有必要从头说起:“《家范》有言,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
崔妩重新感受到?温暖,更加缩在谢宥身边,喝下去的药让她逐渐昏沉,不一会儿?呼吸已均匀起来。
谢宥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入耳。
入窗的月色清寒,间或被?几缕流云遮蔽,寒鸦数声。
谢宥停下话,看向膝上熟睡的人,将她颊边发丝轻轻捋去。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无人听得到?时,他?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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