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生了感情。
崔妩还没准备好要跟谢宥和离。
可是讨好他,又要怎么讨好,此?事在他心里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崔妩心乱如麻,拿不准谢宥的态度。
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棍声还在一下一下,敲打在皮肉之上。
徐度香的声音已经?弱了下来?,似是垂死,或者已经?断气?了。
谢宥出来?时,手里拿着?那支方镇山送他的手杖,他今日?带来?崔家,原是想问崔父有没有见过,现在握在手上,成了趁手的刑具。
握杖右手修长如玉,溅上了不少血点,鲜血在墨黑的杖身?上并不明?显,只有滴落在地时,才显出狰狞的猩红色。
只是一根手杖而已,怎么能把人打出这么多血……
崔妩没敢往屋子?里看一眼?,只猝不及防和谢宥对视。
他的下巴溅上了血,被草率擦去?,淡红的血痕犹腥,比血更触目惊心的,是她始终不敢接触的那双眼?睛。
盯着?她,宛如某种兽类,煞气?四?溢。
“你——”
崔妩刚开口,被他一臂抱起,陡然升高的距离和未知的危险让她惊叫了一下,下意识抱紧夫君的脖子?。
谢宥就这么一手抱着?她,一路当着?崔家下人的面,径直出了大门?,并未和崔家父母告别。
不远处几株藤蔓自山墙垂下,绿荫去?瀑,碧影斑驳落在崔珌身?上,遮住了神色。
看到?本该被抛下的崔妩坐在谢宥手臂上被抱了出去?,他眉头深锁。
似乎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
一路兵荒马乱,崔妩被谢宥放上马车,他自己却没有上来?。
外头一声马嘶,蹄踏声远去?。
崔妩掀开车帘,那一袭青袍已然远去?。
他就这样走了,要去?哪儿也不跟她说,崔妩看着?空茫的街道,无力感侵蚀了她全身?。
她不喜欢被人抛在原地的感觉,
“看来?谢宥也没有那么在乎你……”崔珌见她额角磕在窗棱上,眼?神遥望街面尽头,问道:“就这么伤心?”
崔妩笑不入眼?底,轻声说道:“谢谢阿兄。”
崔珌以为?崔妩会说一句“你满意了吧?”或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结果她开口却是谢谢。
“谢我什么?”他问。
“谢你让我知道,我夫君爱我至深,就算把徐度香打死了,也不会伤我半分。”崔妩的嘴比死鸭子?的还要硬。
被将了一局,质问崩溃只会让敌人更称心如意,她绝不会让人看了笑话。
崔珌听了,哑然失笑,“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娘子?与人有私情,都会想要打死奸夫,他不伤你,只是他教养如此?,但是,你们的关系再无挽回的可能。”
崔妩沉下脸:“我和徐度香并没有私情。”
“那端看谢宥信不信。”
“你不就是一心要拆散我们吗?可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她趴在窗边,下巴垫在手臂上,瞧着?崔珌的眼?神如同宣战:“我和谢宥不会和离,我们还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她一辈子?都不会在敌人面前低头,露出败相。
“是吗?”崔珌好整以暇,“那好啊,你再跟谢宥挑明?我的图谋,看他会只厌恶我,还是会连我们兄妹一起恶心。”
“我只要在夫君面前自陈清白,而阿兄你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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