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很大,后院更是曲折萦绕,他能避开人摸进恩霈堂,怕是要有内应才成。”
她说的都是实话,并无作伪。
毕竟眼下身为谢家人,当然不能为
王家说半句好话,但也不能把王氏往深沟里推,只能打马虎眼。
两个出身宫中的皇子听出来了,这瞧着柔柔弱弱的崔二娘,原来是个三不沾。
这样说哪边都不得罪,把事儿全甩了出去。
这哪儿什么证人,不过是受命不得不来回几句话罢了。
赵琨皱起眉:“谢宏,崔二娘子的话你也听见了。”
“崔二!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崔妩后撤一步,避开野牛一样撞上来的谢宏。
谢宏怎么说也是谢家长子,耳濡目染,又受鸿儒教导,举止仪表不该如此没有礼数,王娴清的事真就给他如此打击?
她微撩薄纱,看到谢宏那双红得出奇的眼睛。
他吸着鼻子,手颤抖着,想摸向腰间又克制住。
“妾并未说嫂嫂与外男不相识,只是并未当场见着,没法子才上这公堂来,大伯何必冤枉妾?”她皱起眉,自己还有一肚子苦水要倒呢,
“此案干系重大,其中利害哪是妾一介妇人敢担的,知道的自是无有不言,不知的一句也不敢乱说。”
谢宏多番咆哮公堂,现在被衙差压住,呼哧喘着气,嘴唇哆嗦。
赵琨见崔妩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懒得再理她,“李沣我问你,你出现在王氏房中,是不是有人把你绑进去了?”
李沣摇头:“不是。”
“那就是有人把你骗进去的?”
“也不是。”
“如此,你是刻意去恩霈堂见王氏的?”
刚被松开的谢宏气得像又要扑过来,两侧的衙差盯住,他才忍住没有乱动。
“府尹明鉴,草民并非刻意去那儿,只是谢家实在太大,草民寻路不成,才误闯进了恩霈堂,却着实没有做谢大官人口中所说之事,他该是看花了眼。”
“你敢胡说!你们分明认识!”
谢宏敢指天发誓,两只眼珠子清清楚楚看到了,他们抱在一起,王娴清分明认识这个李沣,半分也不挣扎。
“三大王明鉴,不然这贱人怎么会衣裳都不穿,和个男人抱在一起!”
王娴清道:“妾当时要换一身轻便衣裳,才好去果林,若是真要与人私会,旧衣裳脱了就是,怎会去动那身粗布衣裳?这人突然闯进来,妾也吓坏了。”
谢宏恨得牙根都在响,还在撒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敢拿你两个孽种的命发誓,你和他真不认识吗?”
“肃静!肃静!”
赵琨听得头昏脑涨,赵琰却看得津津有味,他还问李沣:“你说是误闯,那你潜入谢家,原本是想做什么?”
李沣将头撇开,似乎不想作答。
“李沣,你可还要性命?”
“草民不愿将此事在堂上说。”
赵琰来了兴趣:“现在不说,只怕朝不保夕,活不到想说的时候了……”
连崔妩都看了这恣意跋扈的小皇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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