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职者们的搀扶下回到白银宫殿,可这次,她却有些抵触这些圣职者,最后是实在身体坚持不住才靠在他们身上。
尤伊莉亚回到自己的卧室,泪水顿时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踉跄地扑倒在床上,虚弱地快要睁不开眼,却哭得停不下来。
以往那么多天,每一天她都要在巴比伦塔度过这样的一小时,没有人知道她在输出神力时有多痛苦、多难捱。她都捱过来了,只因为她的神性、她的信念在支撑她。
可当有一天她开始怀疑一切都是骗局时,才发现,巴比伦塔里的一个小时原来是那么生不如死。
是啊,她不是最该明白,信念的力量吗?就如她以前可以毫无怨言甚至满足地任由巴比伦塔负三层的设备从她身上吸走生命一样,现在,这份信念动摇,多年的一往无前居然变得不堪一击。
再想到明天、后天,每一天她都将重复这种生不如死,绝望像巨浪般将她吞噬。
忽然,指尖触碰到被放在枕边的、希尔维斯特的石像。
尤伊莉亚含泪看过去,手指颤抖地抚摸上石像,然后就像是溺水的人攀住一根浮木那样,她蓦地将石像用力抱进怀里。
“希尔维斯特大人……”
她从没有见过希尔维斯特,不知道他的脾气,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但只有想到希尔维斯特时才会出现的心脏空洞感,竟成了眼下证明她除了是一个工具外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感觉的唯一一样东西。
甚至,心脏的空洞,让她竟能忽视身体上残留的疼痛。多么可怕,多么可悲。尤伊莉亚紧紧抱住石像,将脸贴在上面,“希尔维斯特大人,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尤伊莉亚终究还是进了巴比伦塔。
可是她越来越觉得坚持不住。曾经象征治世神荣耀的巴比伦塔,如今就好像一个吞噬她的怪物。
她越来越害怕每天下午4点的到来。
贤者团很快发现尤伊莉亚不对劲儿,于是吴辞和苏姐就被诺曼约谈了。
两人就等着这一刻呢,诺曼再不约谈她们,吴辞都想自己找上门去。
“尤伊莉亚大人最近有些反常,你们是近身侍奉的神官,别和我说你们什么也不知道。”诺曼犀利地注视两人,眼底仿佛有火簇晃动。
吴辞啪一下跪在诺曼座下,反应特别激动:“诺曼大人,您今天要是不叫我们来,我们肯定就主动来找您了!您说得对,尤伊莉亚大人最近很奇怪,我们询问过她,但她口风紧,我们也很困惑。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似乎从哪里知道了些什么,而且她变得不愿意去巴比伦塔了!”
苏姐也啪一下跪下,义正言辞道:“诺曼大人,我看您还是允许我们跟尤伊莉亚大人一起进巴比伦塔吧!让我们陪着她,我看她最近的状态有消极怠工的趋势!”
两人一左一右仰头望着座椅上的诺曼,看起来就像两个忠心的仆从,心里则都给对方的演技点了个赞。
诺曼神色严峻:“确实最近贤者团发现,尤伊莉亚大人输送出的神力很不均衡,一些没有获得足够能量的地区向我们表达了不满意见。”
“可见尤伊莉亚大人在巴比伦塔时,没有之前用心。”苏姐立刻道,“派我们进去陪着她吧,诺曼大人!至少我们可以出言提醒她!”
诺曼皱起眉头陷入思考,终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好,我给予你们可以在下午4-5点进入巴比伦塔的权利。记住你们是教廷的人,记住尤伊莉亚大人的使命就是为人类提供能量。你们敦促好她,这也是她自己在七百年前立下的志愿,你们记住。”
“是!”吴辞和苏姐立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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