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几封书信。”苟太监犹豫了一下说。
几封书信?什么书信这么重要?打着聘礼的旗号被木家送去陈家,其实则是被陈家偷偷藏下了?苟太监目前只能查出那些信件都是木家一位先祖的友人们写给这位先祖的。这个先祖字飞举,暂且称他为木飞举。他在前朝出仕为官,曾经官至四品。
四品官不低了!
前朝的吏治败坏不是在王朝的末后十几年一下子坏下去的,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有苗头了。那时的官场就已经坏得一塌糊涂。这个木飞举呢,实在不愿意与官场上的恶人同流合污,但他本身又没有本事去改变现状,于是他最后挂印而去了。
在他挂印前后的那二三十年里,因心灰意冷而选择挂印离去的官员其实不少。
要问他们是不是好人,肯定是好人。如果他们是恶人,那他们完全可以融入当时的环境,当一个无法无天的恶官,就因为他们出淤泥而不染,所以他们选择离开。
但要以挂印而去为荣,那又真的毫无必要。因为这群人本质还是失败者,他们认识到了朝廷积重难返,却不知道怎么去改变,不知道怎么实现自己的抱负,也不知道要怎么为百姓发声,只能带着愤怒和遗憾故作潇洒地离开。这更像是一种“败退”。
挂印之后,他们确实是拍拍屁股利索走了,但当时的官场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只是文人之间一直以来的风气都是互相吹捧。
或者说互相吹捧的本质是自恋,想自我吹捧又不好意思,就先假装吹吹别人。
啊,我挂印而去了,我简直就是这个浑浊世间的一股清流!
他们恨不得能把自己吹上天,最好能吹得青史留名、流芳万古!
但自己吹自己是不是不太好?不吹又不甘心。那怎么办?那就先由我去吹别的挂印而去的人,把他吹成圣人。之后他肯定要反过来吹我,如此我不也是圣人了吗?
这么着的,这些挂印而去的人之间经常会互相通信。
哪怕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更没有认真交谈过,但你主动辞官了,我也主动辞官了,我们就是心灵上的好友,我们是天下最清醒的人,我们是黑暗世道中的良心!等到他们互相的吹捧之言传出去后,很多读书人还真就吃这一套,又帮着大吹特吹。
皇上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群失败者的无能狂欢罢了。
苟太监说:“木飞举辞官后,名声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当时就有好多人主动和他通信,更有人通过信件和他成为了至交好友。陈家要走的特殊聘礼就是这些信。”
人在面对面谈话时,很难把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缺,但通过信件往来,每句话都可以事先斟酌好久,不管木飞举实际为人如何,当时在他们圈子里,木飞举的名声非常好。和他信件往来的那些人,有在县令位置上辞官的,也有怒而致仕的二品大员。
“还能找到这些信件吗?”皇上问。
苟太监摇了摇头:“木家给出的就是原件,为表诚意,他们送出原件前也没想过要留下手抄件。据说木家人其实仔细查验过每封信,并不觉得有什么隐秘。而陈家那边传出的消息是某位大人物很喜欢某一人的字画,要走这些信件是为了收藏而已。”
木家人查看过信件但没觉得信的内容有什么不对?陈家单纯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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