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世界里除了妈妈和外婆以外,唯一能说话的人。
他不是豁达的人,做不到接受不対等。
他将薛肆视作唯一的朋友,就希望薛肆也这么対他。
他重视薛肆,所以希望薛肆也重视他。
而现在,佘泛知道了一件事。
如果说他重视薛肆是十的话,那么薛肆対他的重视就是一千。
薛肆比他更担心対方身边出现新的朋友,更担心“秘密”这件事。
但他并不反感这份热烈到可以被称作沉重的感情。
这会让他感到踏实。
所以佘泛其实从来不反感薛肆过紧到好像再用点力能将他骨头捏碎的怀抱。
他的双臂禁丨锢着他的脊背,他紧紧贴着薛肆的胸膛。
两颗心脏都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地方在跳动。
佘泛听见薛肆问他:“你听到了多少?”
他知道薛肆是在说门外他和薛老爷子的争执,佘泛面无表情:“我听到了多少你就跟我说多少是吗?”
薛肆稍顿,有点无奈地低笑了声:“没有,我是打算全部跟你说的,但我有点怕你听见我侮辱长辈。”
这不太好,没素质。
他家泛泛一直都是一个很有素质的人。
佘泛:“我觉得你在我这儿的印象也不能再差了。”
“……”
薛肆无法,只能换个话题:“聊回来吧。”
他稍顿,还在想从哪儿说,佘泛就开口:“回头说吧。”
左右是发生了的事,也不着急。
佘泛示意他:“你伤口处理一下。”
毕竟是美工刀,怕破伤风。
薛肆顺从地点点头,跟佘泛换到了客厅——链子没解,佘泛还真体验了一把遛狗的感觉。
就是薛肆有点太高,而且怪怪的。
薛肆将小药箱拿出来,本来是打算自己上药,没打算让佘泛动手的,可没想到打开后,佘泛伸了下手。
薛肆微顿,在佘泛把手收回去前,一把攥住了佘泛的手,眼睛有点亮:“泛泛,你是准备帮我上药吗?”
佘泛没有回避:“你看不见。”
薛肆立马低下了头:“那你来。”
该说不说,薛肆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狗狗了。
佘泛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药,而是试着解开了圈在薛肆脖子上的金属环。
是真的在刚刚的拉扯中还磨破了点皮。
佘泛神色漠然地把自己手上的皮质的还加绒了的手环也给解开了。
解这个并不难,就像是皮带的卡扣一样,特别轻松。
薛肆……
永远给他留了空间。
他把他关在家里,却没有拔掉座机,让佘泛还有机会打报警电话。
他想把他锁在身边,却还是舍不得买带锁的手环。
所以佘泛看着薛肆问:“你这个有用?”
他语气平静:“晚上趁你睡着了就能解开跑了。”
触及某个关键词,薛肆浑身的肌肉一紧,恐怖的气息袭来前,佘泛先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别发疯,问个问题而已。”
薛肆浑身的戾气一点点压下,他嘶哑着嗓音说:“你要是这样还是走了,那我就在身上写满你的名字,然后自杀。”
“让你记一辈子。”
佘泛:“……”
说真的,他觉得是薛肆能干出来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薛肆:“你真的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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