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想就这样把佘泛关一辈子,永远地关在这里,关在他的身边。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见他。
他也只会看见他一个人。
但在这些堪称癫狂的念头过后,薛肆也得正视一件事。
佘泛的不想出去,永远都不是真的、单纯的只是不想出门。
他一直都很爱热闹。
薛肆微微垂眼,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才好。
他陪佘泛做过很多次体检,每次医生都会悄悄跟他说让他注意佘泛的心理健康。
薛肆也知道,大部分白化病人都很难从自身的病走出来,都会因为旁人投来的视线神经紧绷,最后导致精神问题。
可要怎么去开口、去开导,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做到的。
因为他们都不是佘泛,他们没有经历过佘泛所经历的一切。
就算知道,也没有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所以薛肆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在家锻炼一下?我回头买个跑步机。”
佘泛不知道他突然又犯什么毛病,想让他锻炼,他就回送了他两个冷漠无情的字:“不,懒。”
说这话时,佘泛已经重新窝进了沙发里。
而他起来走走都没走到五分钟。
但薛肆已经决定不跟他商量,直接下了跑步机。
买完后,薛肆靠着电视机旁侧的柜子看着佘泛,佘泛就瘫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积木的细小零件。
佘泛神色有些散漫,又带着好像天生的、无法挥散的冷淡。
不像薛肆,佘泛从小就很有耐心。
这个小零件很难装,他就一直比对着图纸,一步步慢慢来。
薛肆就看着他,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主要是佘泛不允许他碰他积木。
这个也有原因。
那还得追溯以前。
佘泛迷上积木时,薛肆已经慢慢开始玩格斗了。
他锻炼得很好,力气大,也因为这个平时下手多少有点没分寸。
最离谱的例子就是薛肆帮佘泛装木画架时居然不小心折断过画架的一个腿。
后来又有一次佘泛拼积木,薛肆帮忙,在一些小巧活上大力出失败,彻底被佘泛嫌弃。
就打那以后,佘泛不允许薛肆碰他的积木。
梁琼甃那时候还哭笑不得地劝过佘泛,叫佘泛不要跟薛肆闹脸。
但佘泛从来只在梁琼甃他们面前收敛一些脾气,在薛肆面前…他有什么说什么。
他直接冷嘲薛肆像个原始部落的野蛮人,四肢发达没有脑子。
那时候薛肆被他气笑,却也只是把人锁在怀里,用力地揉了两下脑袋,小心地掐了掐脸。
没有再多“教训”的动作。
.
初六那天早上,佘泛和薛肆坐下来吃早餐时,佘泛就冲薛肆伸出了手。
薛肆挑挑眉,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
因为佘泛现在不让他碰了,这居然还是这几天他们唯一的肢体接触。明明两个人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薛肆的手大佘泛的一圈不止,骨节都要比佘泛的宽厚,那只手大而骨节分明。
薛肆的手指也很长,长到会被很多刻板印象的人问是不是学过钢琴。
他的掌心带着茧,干燥而又温暖,和佘泛一到冷天就温凉的手不一样。
就那么随意一搭,就将佘泛的手遮盖在手底下。
佘泛:“?”
他面无表情地抽手,把自己的手从薛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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