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了几杯,性质不错,“不是牙叔不帮你,只是我们公司主要做东太平洋航线”。
他晃晃了酒杯,低声说:“那个梁哥早年在广州港没少折腾点事情出来,他们那边的人喜欢报团你晓得的呀。钱是投过来了,一直给他们喝肉汤是喂不饱这帮子外地人的”。
话音刚落,门口方向有些喧闹。
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被人群簇拥着进来,李总话锋一转,揶揄地说:“如果是张会长,说不定能帮你联系几个好望角航线的海运公司和码头关键人物,效率提上去利润自然就大了嘛”。
他倒像是真心要帮陶家舶,领着陶家舶朝张会长走去。
张会长眼皮耷拉着,旁边的副会长低着头,陶家舶在外围听了一会儿,终于把他们嘴里的小钟对上号。
“让小钟再去试试,再怎么说前两天威廉先生还跟他说了几句话,不然让我们几个老东西去?”
陈副会长喃喃地说:“小钟联系过秘书了,他连对方在哪家医院都没问到”。
张会长垂下眼陷入沉思,难道是他打听错了?英国佬不喜欢亚洲男孩儿
可他明明听到可靠消息....而且那天介绍小钟的时候威廉先生并没有反感。
张会长想了半天,说:“那就换别人去,样貌得好点,年纪也差不多,哦对了,还得会英文”。
他抬起眼在人群里扫视一圈突然盯住一个方向,众人顺着张会长的方向看去。
最外围,一头青茬,硬挺五官,年轻俊朗,留过学的陶家舶缓缓举手说:“张会长,要不我去试试?”
第42章
白玉兰私立医院VIP顶楼,护士长在护理台写病历。
“昨天院长都亲自来了,里面是哪位大人物。”
护士长瞪了值班护士一眼,不许议论病人的身份。余光瞥见走廊魁梧的保镖,用手掩嘴,比了个口型。
欧洲母公司的少爷。
小护士眨了眨眼,呀,外国宁!
陶家舶抱着一束花进了电梯,电梯门映出他浑身紧绷的身影,抱着花的胳膊僵在某个特定高度,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
我来看看你...
我是代表张会长来看你...
祝你早日康复,滚回....不对....陶家舶你紧张什么?
陶总从来不是一个会怯场的人,出席什么活动,上到商会会长,下到码头上的小工,陶家舶总能迅速融入一个环境,找到与人聊天的话题切入点。
不过是一次商务性质的慰问,
一个故人。
走廊里5米一个保镖的架势,陶家舶接受良好。
更夸张的他都见过,现在的规模已经是体恤中国国情了。不过这批保镖不太行,什么都没问就让陶家舶进去了。
病房有一个媲美总统套房的客厅,陶家舶抱着花束,理了理衣摆,朝里间走。
他站在门口,礼节性地叩门,没有应声。
陶家舶望进去,床品是埃及长绒棉,地板铺着驼毛地毯,家具的木料沉重又华贵,小木桌上摆着艳丽的郁金香。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家五星级酒店。
“进来”。
陶家舶走进房间,在床头2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他学着裴淮年用平静的语气问:“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嘴唇微动,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裴淮年始终被命运之神眷顾,顶级的出身和聪明的头脑,时间的年轮也无法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他看上去和5年前,毫无差别。
只是浅棕色的自然卷没什么精神地耷拉,深蓝色的眼睛勉强覆上神采。
像是被石油污染后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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