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不太明显的,从肩部破至腰侧的裂口,跨越时空,化成一记重拳狠狠砸到时暮身上。
长剑刺入血肉的瞬间,时郝听到时暮撕心裂肺的喊声。
“停…停下!时郝——!”
第80章
时郝握着剑的手抖了一瞬, 来不及了,刀刃已然没入大半!
歘一声!感染者的脖颈劈开道大口,微薄的血肉粘连着头颅,摇摇欲坠。
扑通一声。
感染者跌落在地。
无形中, 命运的天平失去最后一块砝码, 时郝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后面处理伤员的三人被时暮吓了一跳,年朝刚收起长刀, 就见时暮踉跄着扑上去。
感染者面部凹陷, 或红或绿的液体挂满全身, 半截肠子从腹部的大洞流出,唯有那双全黑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神志。
时暮颤抖着捂上感染者颈间的伤口, 声音颤抖,“…吴枫, 止血药和绷带……”
话音未落,时暮飞快卸下背包。
见时暮拿出恢复剂,年朝上前想要阻止,时暮拍开年朝的手迅速给感染者注入药剂。
这和平日冷静的时暮大相径庭。年朝低低唤了声, “时暮。”
眼前的人什么都听不到,打完药剂的手轻颤着, 没有用了,头部几乎断裂, 伤口太致命了。
“时暮, 冷静。”
年朝的声音覆在耳边一遍遍重复, 这消息终于被接收到, 时暮用力扣紧手心, 缓慢点了下头。
感染者定定看着时暮,裂开的嘴角似笑非笑, 一摊血液从口中涌出,干如枯木的手微微抬起,时暮接住那只手贴在脸旁,感染者试图摇头,那一层连接的皮肉越发开裂。
为什么要对一个感染者这样亲昵,时郝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森寒的冷意从脚底漫上来。
感染者张了张嘴,切断的气管什么音都发不出,嘴唇开合两下。
时暮知道,那是在叫他。
他的母亲,在叫他的名字。
时暮低垂着头,接过递到身边的纱布,盲目贴到时天晴颈边,吴枫看着早已没有救治可能的伤口,刚要说话,面前横过来一道枪管,年朝压着枪管向后挑,示意不要上前打扰。
后方的淮香和原弛野也围过来,两人面上满是不解,即便没有人见过与异种搏斗的感染者,也不至于自家队长这么大的反应。
年朝单膝跪在时暮身侧,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感染者,大概知晓这人的身份。
时暮眼里了无起伏,半晌叫了时郝一声。
自攻击感染者后就魂不守舍的时郝,强忍着逃离的冲动,僵着脚步走到时暮身前。
啪一声,往日待时郝温和的时暮大力将他拽倒在地,时暮按着时郝的头面向感染者,极力压着情绪说:“母亲,这是时郝。”
外围的三人睁大眼睛,哑声无言。
时郝大脑一片空白,母亲两个字反复在耳边打转,呆愣着一动不敢动,冷汗唰地布满脊背。
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快闭合,看到时郝的一刻却再次睁开,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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