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哥哥为他做的这些吗?”
沉寂两秒。
小潮的声音有些急促,“他不知道吗?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火光微弱下去,时暮丢进去两块煤块,摩挲着手指,“他还很小,哥哥不希望他活得很累,就像哥哥不想你因为炸弹的事而有负担,是一样的。”
……可是,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因为我也很难过。
丢进去的煤块太潮湿,火势不增反减。
时暮起身准备去翻煤块,小潮被他突然离开的动作慌了神,紧紧拉住时暮。
时暮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弯下身柔声说起来,“火快灭了,哥哥去找点煤块。”小潮这才松开手,看着时暮在几米外的煤堆旁蹲下身,心里想着。
或许哥哥的做法是对的,哥哥的弟弟还小,哥哥体内有炸弹,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
原来不是所有事都要坦白,如果能减少承担痛苦的总量,有些事是可以隐瞒的。
小潮静静坐在一边,突然想到那个很讨厌的人,体内也有炸弹但他活了下来。
“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找萧瑟,让他帮你取出炸弹。”
“哥哥不太一样。”时暮拿着煤块的手一停,丢进去几块干燥的煤块,坐回板凳上,烧得旺起来的火苗映得时暮的侧脸有些失真,他听见时暮说,“哥哥体内有很多炸弹。”
就连火光也变得张牙舞爪,毫不留情吞噬残存的希望。
小潮看着时暮染着光影的侧脸,两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一拍,啪的一声。
“我一定会救哥哥出来。”
承诺也好,热血宣言也好,时暮的心不可控制地猛跳两下,暗自铭记,揉了把小潮拍红的脸颊。
小潮一手握拳,伸出小拇指,表情坚定,“哥哥,我们拉钩。”时暮回过神已经伸过手指,立刻被紧勾住,有那么一瞬间,时暮觉得自己的小拇指都要被拉断。
看着小潮亮晶晶的灰眸,时暮染上笑意,“好,拉钩。”
时暮的衣服比较薄,已经干得差不多,最难干的是小潮的冰淇淋棉服,太厚实,只干了一半,时暮不慌不忙,倒是小潮急得不行。
“哥哥,湿的衣服我也能穿,我不怕冷的!”
“干了再穿。”时暮摇头,拉起小潮的手看了看,见指甲已经彻底平滑,问道,“在水里会变锋利?”
小潮点点头,给时暮介绍起来,“我在水里可以控制身体的变化,游得也很快,还能呼吸,说话,而且我在水里可以听到很多声音,但是离开水这些就没有了,就只是跑得快,力气大。”
“嗅觉也很灵敏。”时暮补充着,想了想说,“你能记住每个人的气息?”
小潮:“如果闻过好几次,大概能记住。”
时暮思索片刻,接着问,“第一个和你提及鲨鱼的人,还记得吗?”
“记得,他已经死了。”
“死了?”
小潮回忆起来,“我记得自己从小住在一个大房子里,很小的时候走失过一次,从那天开始就有很多带枪的人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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