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洛仔细端详苹果,“这是什么?”
“苹果。”
“但它是圆的啊。”
时暮双手抱臂,扭过头来,“从小就在山里长大?”
金洛点头。
“识字吗?”
金洛垂下头,摇了摇,小声说,“认识几个数字算不算?”
“当然算。”时暮鼓励道,接着问他,“家里几口人?”
“三口,爷爷奶奶被抓了。”金洛面色悲痛,“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下山,就不会被他们逮到,害得大家都暴露了。”
“和你同行的那群人不是你们…村的人。”
金洛往后座瞄一眼,诧异地看向副座的时暮,“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时暮背靠座椅说着,“素质低下,出口轻佻,爆炸是刻意安排,你讨厌他们。”
“你不是怕他们泄露。”下半句时暮没说,侧目看着金洛。
金洛对上那双赤色眼睛哑口无言,麻木啃着苹果,缓缓点过头,“他们对我不好。”金洛声音小下去,只能听到咀嚼苹果的声。
时暮趴在方向盘上,绕过金洛,看向窗外一众人。
任思齐被时郝拉到人堆里,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可热闹。
时暮看了圈没找着人,坐起身看另一边。
“在找我吗。”
很轻的一声,时暮转过身和年朝带着笑意的灰眸撞个正着。
“什么时候上来的。”
啃苹果的金洛抬头,依旧很小声说着,“你们不是一起上来的吗?”
“你在找我。”
时暮转过去,紧靠座椅,闷声说:“没有,伸懒腰而已。”
“嗯。”年朝垂下眼睛,嘴角却克制不住上扬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华南车神原弛野持续发力,时暮看着向360飙的车速显示器,也嗨了。
年朝稳坐如山,另两个人被晃得乱七八糟。
任思齐在后面和年朝坐一排,社牛属性被压制本就紧张,现下更是死死拉着车顶的扶手,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几次差点甩到年朝身上。
金洛相对好一些,上二百六的时候还在欢呼,飙上三百就不说话了,乖乖拉过安全带。
两辆装甲车极速狂飙,路上偶有零散的一级感染者,眼球漆黑,大多干瘪如柴,张牙舞爪地冲上来,或被装甲车两侧凸起的尖刀抹断,或被卷入车底,碾个粉碎。
距离二十公里,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若隐若现,金洛指向最高的一座,兴奋道:“就是那里!”
那是座耸入云端的高山,周围的崇山峻岭在它面前只能算得上山丘,甚至摸不到高山的半山腰。
队伍在距山脚百米外停下,装甲车太大,窄小的道路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前进。
“留一队人在原地。”
时暮这话一出,人群沸腾。
“哥!我要去。”
“队长,我山里长大的,我去。”
“队长!我……”
时暮手拍两下,示意众人静下来,指向山里长大的吴枫,又揪过当事人金洛,掠过跃跃欲试的时郝,刚要叫淮香,年朝就跃过众人站到他身边。
也不是不行。
“哥!你又不带我!”
见时郝气得脸红,时暮心道机会都是争取来的。
金洛指路,四人即刻整队出发。
深山不比旷野,这些久经辐射,变异过的植物根茎粗壮,盘根错节。
行进不到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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