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缎条,愕然地看向两人。
崔平宁似乎也觉得不像话,咳嗽了声,“太医说陛下额头不能吹风。”
赵珩只在妇人坐月子时见过戴这东西,“胡扯,分明给朕戴个帽子也一样。”
他看这两人就是想戏弄他!
崔平宁道:“殿内太热,戴帽子恐陛下出汗,汗冷了再着凉对龙体更不好。”
赵珩舌头发麻,连打机锋都不似往日利落。
他按了按眉心,决定眼不见为静,道:“怎么还不走?”
伽檀笑看赵珩,话却是说给崔平宁听的,“臣在等崔大人结伴而去。”
崔平宁亦笑,反问道:“伽檀大人找不到出宫的门?”
赵珩:“……”
到底是谁把他俩一起叫来的。
他扭头看太子,小太子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赵珩幽幽地叹了口气,又按眉心。
那缎带怎么按怎么别扭,赵珩见他俩争锋相对,若不是顾忌他,恐怕已经吵起来了,他不想二人矛盾加深,转移话题道:“再不走宫门都落锁了,如此忧心,你俩是孩子的爹?”
崔平宁和伽檀同时怔住。
旋即立刻意识到赵珩是在说什么,
“陛,陛下,”明知他在玩笑,崔平宁偶尔还是受不了赵珩这样毫无顾虑的说话方式,结结巴巴道:“岂可如此?”
伽檀倒习以为常,还能笑嘻嘻地接一句,“臣怕太子不愿意再有弟妹。”
赵旻茫然。
父皇又有妃妾了?
不对,他们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崔平宁狠狠瞪了伽檀一眼。
陛下言行无忌,身为人臣不劝谏阻止就算了,还顺着接口!
赵珩一笑,正要再说两句,忽觉肩上发冷。
那诡异的感觉,又出现了。
并且,比先前更为恶毒。
赵珩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面上却不动声色,下一刻,听不远处有人道:“谁的孩子?”
赵珩身体一僵。
“老师怎么来了?”
白岳大步进来,手里还扯着一个蠕动的人形玩意,“臣来看看陛下。”
人形玩意一落地,就扑倒床边,悲戚地哭道:“哥,你怎么了哥!”
此玩意正是国公锦叡。
赵珩说:“你要给朕哭丧会不会太……”他在白岳的注视下噤声,讪然一笑。
白岳却叹了口气,“不是说无事吗?”
听到这话,三个人三道视线同时落到赵珩身上。
听白岳的意思,赵珩早有不适,只是没传御医来看看?
赵珩如芒刺背,又咳嗽了声。
唯有赵锦叡个傻孩子还在抱着他哥的胳膊一边哭一边拿他雪白的寝衣擦眼泪。
这话让他怎么说?赵珩心道。
晚上有鬼,阴魂不散地缠着朕?
赵旻委屈地看着皇帝,“父皇为何不早早与我说。”
赵珩无奈道:“我当真无事。”
赵旻可怜地看着他,看得赵珩这般没良心的人都觉得受到了谴责,笑道:“朕当真无事,不信你过来看看。”
赵旻本就在床边跪坐着,闻言膝行两步。
须臾之后,赵珩伸出手,拦腰抱住赵旻,往肩上一抗。
殿内人皆大惊失色。
少年人就算再轻,再纤细,但身量骨架都在那,也足有百来斤,赵珩单手抗人,放在从前不算什么,但他还在病中!
太子的脸已涨得通红,“父皇,父亲,爹,爹你快放我下来!”
白岳率先反应过来,“陛下。”
赵珩气定神闲地放下太子,又摸了摸儿子炸起来的头发,面不改色地说:“你看,朕说了朕无事。”
“胡闹!”白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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