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升起点爱怜的情绪了。
多可怜示弱的模样。
“卿卿。”赵珩唤他,语调酥得姬循雅眼睫垂得更低。
他的眸光更沉,更暗。
赵珩未免,太不设防了。
帝王毫无防备地越靠越近,宛如没有不怀半点戒心,就靠近假寐的毒蛇身旁的猎物。
愚蠢、轻忽、不知死活。
龙涎香的暖甜与血腥气的阴冷混在一处,缠绵相融,难分彼此。
姬循雅轻缓地抬眸。
赵珩同他对视,正要笑话他羞赧得宛如未出阁的姑娘家,旋即与之目光相撞,唇角笑意陡地一顿。
那是一种晦暗得如同泥沼深渊,能溺毙吞噬一切生灵的目光。
赵珩暗道一句不好。
多年行军打仗的警惕令他头皮蓦地一麻,下意识地要与这过于危险的人拉开点距离。
下一刻,变故骤起!
“景……”
宣字还未说出口被被迫咽回。
猝不及防地被拖拽过去,两人在体力上本就有差距,久居深宫的帝王倘手无利器,便会被将军轻而易举地拢入身下。
赵珩瞳孔受惊后本能地猛地收缩。
天旋地转间,他缓了一息才重新看清姬循雅的脸。
姬循雅的面容近在咫尺,依旧,清丽出尘,似化外之人。
然而,他却用着这张最清心寡欲的面容做着这种事。
皇帝陛下此刻悔也晚矣,他一直都知道,面前状若温顺的姬将军可不真是个柔弱无依的小美人。
姬循雅愿意短暂地低头,只不过是在等待。
等待能一击毙命的时机。
赵珩诚然欣赏这种果决狠辣的优点,只不过若用在他身上,他很难真正笑出来。
如迎风持炬,引火烧身。
“陛下。”姬循雅终于开口。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赵珩。
也望着这双粲若熔金般的眼睛里,占据了赵珩全部心神的自己。
至少在此刻,是他。
也只有他。
动作狠厉凶猛,不留余地,姬循雅的声音却无比温存。
他垂首,将冰凉的面颊轻轻贴上赵珩的脖颈。
幽冷的触感令赵珩脊骨都发僵。
又或者,不仅仅因为姬循雅身上的冷意。
“陛下,”姬循雅道,唇齿开阖,亲昵却危险地,贴上帝王因紧张不断滚动的喉结,“臣领命。”
……
“歘——”
长剑入鞘。
剑柄与剑鞘口相撞,发出咣当一声响。
武库空荡,任何声响都显得分外明显,燕靖思猛地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燕朗把剑又扔回剑架上。
“哥。”他长长松了口气,有几分抱怨地叫了声。
燕朗淡淡地问:“方才就见你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燕靖思余光一瞥正在清点兵刃的军士们,快走上前了几步,走到燕朗身前,将他拉出了武库。
燕朗静默两秒,与同僚略一点头,和他一道出去了。
燕靖思四下环顾了一圈,见无人在旁侧,声音仍压得极低,“我方才在想,将军为何如此突然地命人清点兵刃甲胄。”
虽则先前在驻地时姬循雅也时常命人清点辎重兵刃,且时日不定,或三月一次,或半年一次,但燕靖思莫名地觉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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