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随口道:“地上凉。”
刚说完,眼前就出现了片浓黑的阴影。
姬循雅走到赵珩身边,再自然不过地跪坐下。
如果他非要同赵珩挤在一张席子上,赵珩大约会赞一句姬将军仪态端庄。
赵珩掀开眼皮,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姬将军。
姬循雅俯身,在赵珩耳边低笑问道:“陛下为何这样看臣,可是觉得被臣占了位置?”
赵珩伸手摸了把姬将军的脸,“鸠占鹊巢。”他没什么怒气地斥了句。
后者愣了愣,而后习以为常地将头垂得更低,方便他摸。
姿态驯顺,赵珩仿佛看见了一头狼在装乖。
身上人的血腥气还没洗干净,却要扮忠心耿耿的狗。
赵珩手痒,没忍住轻轻拍了两下。
“啪、啪。”
才收敛了满口獠牙的凶兽眯了眯眼,眸中划过一丝危险。
赵珩拂过被他打的地方,笑道:“装不住了?”
还未说完腰间被姬循雅手臂猛地扼住!
赵珩霍然抬眼。
尚来不及反抗,自己便被姬循雅抱起,严丝合缝地压他在大腿上。
隔着一层单薄衣料,赵珩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遒劲有力的肌肉。
随着主人的动作,紧绷起伏,触感愈发鲜明。
“这样,”姬循雅环着赵珩的腰,心满意足地将头埋入赵珩的颈窝,“就好了。”
温凉的吐息撩过耳垂。
赵珩有些意外姬循雅的亲近,但这么靠着确实比竹席舒服,他懒得再动弹,半阖了眼,道:“士别三日。”
所以他到底在哪学的?
赵珩心说。
姬循雅却不提此事,话锋一转,“陛下,”二指敲了敲赵珩的唇,“花言巧语。”
两三句话就将冯延年骗得恨不得肝脑涂地。
赵珩不以为然,驳道:“那叫君臣相安,千古佳话。”
姬循雅弯眼,“千古佳话?依陛下所言,百年后,青史上,后人是不是还要艳羡您与冯尚书的君臣情意?”
赵珩笑着摇头,“这点小事。”
小事?
赵珩看不见的地方,姬循雅眸中冷意愈发明显。
他先前一字字数过,昭朝正史,太祖本纪中,他占七百三十五字,赵旻有一千五百九十四字,赵旻毕竟是赵珩亲子,又是储君,姬循雅勉强可以忍,但连崔平宁都有千余字!
他不如赵旻便罢了,在后人眼中,竟连崔平宁都比不得!
腰间的手臂愈勒愈紧,宛如蟒蛇噬人前的征兆。
赵珩疑惑地抬眸。
这点小事这四个字如何招惹了姬将军不快?
赵珩道:“生气了?”
姬循雅微笑道:“不敢。”
那便是很生气了。
赵珩不解缘故,不过他不好奇,姬循雅生气绝大部分时候他都猜不到缘故,要是有朝一日他猜得到,他才会觉得自己真完了。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便笑道:“花言巧语?”
姬循雅阴沉沉地看他,不语。
介于姬将军近来在公务上的勤勉,两人也是聚少离多,便伸手,将他后颈往下一扣。
唇瓣相贴。
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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