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确喜欢姬循雅,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古怪。
仿佛,姬循雅是受帝王威慑所迫的小可怜,不得已委委屈屈地侍奉君王,但……这话赵珩还真挺爱听的。
想往下压,唇角却怎么都压不住,“你接着说。”
“只是君臣行敦伦之事,到底荒唐,”长睫轻垂,将内里汹涌狰狞的光泽尽数掩去,仅剩一派谦恭柔和,“为陛下百年的声誉计,臣的身份,都不该只如此。”
说得冠冕堂皇,好像当真是个忠贞臣子,遭帝王折辱,还要替君上考虑声名。
赵珩深受感动。
只是——姬循雅什么时候是在乎身后名的人了?
赵珩点头,深以为然,“卿说得很是。”
不等姬循雅开怀,皇帝又补充,“你我之事,的确现下不该为世人所知,”思量半刻,“如此,朕即刻回宫,只当朕在相府与崔相谈了半日。”
姬循雅一顿。
赵珩却已利落地起身。
感叹道:“将军细致谨慎,朕诸臣所不能及。”
听得姬循雅简直将把赵珩所谓的诸臣尽数杀干净!
这等事,由得着他们考虑吗?
帝王虚心纳谏,朝姬循雅一拱手,“将军,那朕先行回宫了。”
姬循雅:“……”
赵珩临走前往姬循雅唇上亲了一口。
“将军,”帝王语调分外温和,简直像个良师在耐性地教自己的学生,“这才叫亲。”
姬循雅那种,只能叫咬或者啃。
姬循雅倏然抬眼。
对危险的警惕瞬时令赵珩下意识紧绷。
如头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而此刻,赵珩袖中已无防身的刀刃。
避无可避。
他更,不打算避。
第七十九章
浓黑的眼眸一眼不眨地盯着赵珩。
赵珩被他看得本能般地警惕, 却在反应过来后,强迫自己缓缓放松。
他扬起一个笑,上前两步。
“将军。”赵珩轻声唤道。
声音轻得姬循雅几乎要听不清。
赵珩抬手。
那道静默的视线倏然流转, 紧紧地凝在赵珩的腕上。
后者没心没肺地笑, 耳语似的, “景宣,朕的景宣,你要向朕讨赏。”缓缓落下,差点抚赏姬循雅的脸,后者一动未动。
对赵珩堪称狎昵的举动,向来性情凛然激烈的姬将军保持了种微妙的隐忍。
下一刻, 手堪堪擦过姬循雅耳侧, 随意落到他肩上。
赵珩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如公正无私的帝王勉励臣下似的,笑眯眯地说:“总要同朕说清,你要何种赏赐。”
说出来。
蛊惑一般。
你想从赵珩身上得到什么,坦诚地,说出来。
说不定, 这位向来宽和大方的帝王,能将你的乞求尽数满足。
话音未落,手腕便被一把攥住。
姬循雅一双眼利利地望过来, 赵珩毫不畏惧, 与其对视。
“赏赐?”
姬循雅微笑反问。
原来在赵珩心中,他对他的种种优容与特例,还有口口声声的一眼荡魂, 都是帝王居高临下的赏赐?
赵珩微微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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