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被拉得更近。
赵珩能感受到姬循雅愈发阴冷危险的目光, 阴鸷得如有实质,似要从他身上撕咬下块带血的皮肉。
他与姬循雅对视,眼中愤怒有之, 挑衅有之,甚至有几分微不可查的惊艳痴迷, 但唯独没有姬循雅最想看见的恐惧。
帝王弯了弯唇,下一刻,手上陡然施力,与此同时仰面贴上,肆无忌惮地噙住姬循雅的唇。
极尽缠绵,连呼吸都交融。
赵珩自觉以身相教,教得可谓倾尽全部毫无保留,偏偏姬循雅连他十分二三都没学到。
如果还有下一次,赵珩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姬循雅亲人和吃人的分别。
主动靠近,又在尝到滋味后毫无留恋地抽身。
不待姬循雅有所反应,腕上一扬,半盏剩茶毫无保留地朝姬循雅颈上泼去。
姬循雅身上凉,这点温水浇上去也觉滚烫,灼得喘息愈加滞重,姬循雅面上浮现起一个近乎缠绵的微笑,抬手,以其人之道,温柔地贴上了赵珩的喉咙。
虎口抵住下颌,威胁似地轻轻擦磨。
似悬颈之刃,马上就要随着持刀者的心情落下。
却掐住脖颈的人却面无惧色,反而顺势将脸往姬将军掌中一放,任由对方撑着自己,姿态柔软而不设防。
姬循雅动作稍滞。
“你是何人?”赵珩懒洋洋地开口,“夜闯寝宫,又待朕甚不恭敬,”薄薄眼皮略掀,赵珩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姬循雅的脸,视线赤-裸,丝毫不加掩饰,皇帝此刻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面对势倾朝野对自己帝位、乃至性命都予取予夺的权臣,却轻慢得如在看自己的玩物,“你九族有多少人够朕砍?”
语毕,赵珩微妙地感觉到了些不对。
姬循雅死前把自己那一脉几乎杀绝了,他如今说要砍姬循雅九族,岂非正中姬循雅下怀?
失策。赵珩懊悔地心说:朕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果不其然,这话非但没把姬将军激怒,皇帝反而听到对方轻笑了声,如冰清玉润,虽无半点引诱之意,却动听得人心里泛痒。
赵珩抓姬循雅头发的手猝地攥紧。
姬将军俯身,与赵珩额头亲密地相贴,“陛下猜猜?”
这动作本该极暧昧缠绵,却因姬将军那双冷黑异常的眼睛而显得分外诡异,如在与毒蛇对视,又不敢移开眼,恐稍有不慎,便会被毒蛇一口咬上。
赵珩笑眯眯地说:“如此胆大妄为又不惧朕处置者,非至亲至信之人不可为。”
不期赵珩这般应答,以为帝王会阴阳怪气一番的姬循雅怔了下。
砰。
砰。
刚刚平缓的悸动死灰复燃。
姬循雅垂眼,黑漆漆的睫毛下压,留下了道锋利的阴影。
微末却不容忽视的欣喜如舐蜜糖,脉脉涌向全身。
姬循雅面无表情地看着赵珩,升起那种微妙喜悦的同时,还有对被帝王轻易牵动心绪的自己的恶心。
目不错珠地盯着,而后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神色却阴冷得渗人。
赵珩实在很难理解为何姬循雅每次都要拿一副想把他凌迟三千刀的神情碰他,仿佛与他亲近,对于冰清玉洁的姬将军来说是件极下作无耻,强人所难又不得不做之事。
即便姬循雅生得再好看,再得赵珩喜欢,他的耐性都将要告罄。
帝王看姬循雅,起于繁杂政务的烦躁经姬将军不遗余力地催化噼里啪啦地燃起,喉结燥急地滚动,天生多情明媚的眼睛却仿佛含着一池秋水,润泽的唇瓣开阖,“伽檀?”
伽檀是大巫的名字,还是汉化后的最简版本,他全名连名带姓足有十几个字,因为用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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