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极其敏锐,赵珩霍地抬头,又被姬循雅不悦地拖了回去。
“有人……”赵珩模模糊糊地出声,旋即又被吞得一干二净。
姬循雅皱眉,勉强抽身,在赵珩耳畔道:“杀了他?”
赵珩被姬循雅解决问题的方法气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唯谨,莫要喊打喊杀的。”
姬循雅任由他摸狗一样地摸着,“陛下舍不得?”
赵珩却不答,凑过去贴了贴姬循雅的脸,“唯谨,整日叫陛下多生疏,以你我的关系,为何不叫朕的名字?”
姬循雅抬眼。
赵珩笑眯眯地看着姬循雅。
仿佛笃定了,姬循雅接下来会怎么做。
姬循雅盯着赵珩,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臣不觉得唤陛下生疏,臣以为,”手掌下滑,“非常有趣。”
“陛下。”
第四十二章
唤名字固然亲近, 只不过,这种时候,姬循雅更爱尊赵珩为君, 奉其为主。
“陛下。”
吐息纠缠得炽热。
欺君犯上的臣下非但不改, 却变本加厉。
似乎时时刻刻地都要提醒着赵珩, 二者身份如隔天堑,本该大权独揽的君上,却被自己的臣子压在龙椅上,肆意亵弄。
隔着衣料,赵珩一把按住了姬循雅的手。
“有人在外面。”温热的气息拂过姬循雅的唇,皇帝似笑非笑道:“朕竟不知, 唯谨还有这样古怪的嗜好。”
喉间焦渴因与皇帝的接触稍稍减轻, 但不过刚刚纾解了片刻,便愈演愈烈。
想,再过分些,再狠厉些,直到,姬循雅眸光幽幽地盯着皇帝, 直到赵珩脸上,再露不出这般令他憎恶的游刃有余为止。
赵珩与姬循雅对视,只觉仿佛在与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相望, 对危险几乎成了本能的警惕, 和对姬循雅这张脸无法抗拒的痴迷混杂在一处,令人战栗的酥麻自脊背出自上而下地蔓延全身。
“况且,”用力一按姬循雅的手, “唯谨,你要做什么?”皇帝与将军亲昵地贴着, 却没有一刻放松,反而时时刻刻保持着戒备,“你要对朕做什么?”
赵珩戏谑地看着姬循雅。
想做什么?
以他与赵珩间的血海深仇,他今日,是想对赵珩做什么?
肌肤紧贴,纠缠不休,乃至一步一步放低底线,来讨帝王心情稍愉时的赏赐,这难道算折辱?
明知道赵珩生性轻佻,明知道赵珩有妻有子,却还,不愿意放开赵珩,反而拥得更紧,自取其辱的人从来都不是赵珩。
姬循雅眸中阴郁更甚,偏偏又近赵珩不得,就偏头,狠狠地咬住了皇帝的手腕,尖齿刺入皮肉,血腥气顿时在口中蔓延,却含含糊糊道:“臣要杀他,只恐陛下舍不得。”
赵珩疼得轻嘶一声,斥道:“姬卿难道长得是狗牙吗?”
姬循雅看他,紧紧贴在他手腕上的唇瓣被染得殷红,配上他阴气森森的神情,像极了恶鬼在吞吃人血续命,狰狞可怖,却又,绮艳异常。
“陛下,”姬循雅口中含着温热的血,说出的话却阴冷非常,“真舍不得?”
赵珩先前就对何谨多有袒护,还以扳指相赠,方才他问赵珩是不是舍不得何谨,皇帝不答,落入姬循雅眼中,便是不舍之态。
早知道他就该命人直接将何谨杀了,免得日后还因为此人牵动赵珩心绪。
殿外,将欲靠近窗户的何谨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倏然回头,背后却空无一物。
是错觉?
何谨摸了摸脖子,惊魂未定地舒了口气,而后咬咬牙,再向前两步。
殿内。
赵珩见他恼了,气得眼尾艳色更浓,忍不住与姬循雅贴得再近些,虚虚地停在姬循雅耳畔,轻笑道:“舍不得他的是卿不是朕,姬卿,”他深知姬循雅癖性,绝口不提自己不愿何谨死,反而倒打一耙,“唯谨,你留下他,不正是为了令他传递你我的消息,让他身后之人看看皇帝与姬将军多么亲近。”
声音含笑,明明是极一本正经的话,从赵珩口中吐出,却仿佛别有深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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