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诺拉几乎是万念俱灰, 他垂下眸子,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
过往几个月的美好时光从他眼前划过, 很真实, 却又抓不住。
在此之前,诺拉从来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忍不住怨恨起虫神。
为什么让他接触过阳光之后, 又残忍地把他打回地狱。
下一刻,他突然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怎么抖成这样, 特别疼是不是。”安瑞心疼地把自家大宝贝抱上沙发, 拿了纸给他擦眼泪,“要不我还是打急救电话吧。”
他刚从沙发上坐起来, 袖子就被抓住了。
诺拉缓过来了一点, 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虽然还不是很利索:“不走,雄主, 不……”
眼看着沙发上的雌虫又要掉眼泪,安瑞赶紧放下智脑凑过去:“好好好我不走,乖,不委屈。”
诺拉放肆地搂着安瑞,把脑袋埋在肩膀上,使劲吸了两口雄虫身上青草的香味,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安瑞被诺拉哭懵了。
虽然诺拉确实受了委屈吧,但是按照自家室友的性格,不该哭成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太疼了?
可之前诺拉在地板上跪一夜,都没喊过一个疼字。
安瑞想了半天都没把逻辑想通,只能拍拍诺拉的后背,轻声安抚:“都是雄保协会的错,我待会就打电话投诉,让布鲁斯给你道歉……”
“不要,嗝,不要道歉……”
“好好好,不道歉,都听我家诺拉的。”安瑞尽量顺着诺拉的意思,“乖,不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
哭了十几分钟,随着电击的后遗症完结消散,诺拉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从雄主怀里退出来的,但是雄主没说,他也就假装不知道自己坏了规矩。
“雄主。”诺拉咬了咬口腔壁上破烂不堪的软肉,“能不能求您,不要赶诺拉走,诺拉可以陪您直播,帮您做家务,您要是娶了新的雌君雌侍,诺拉也肯定不会碍眼的,求您了,雄主。”
安瑞就感觉一口大锅从天而降,直接扣他脑袋上了。
“不是,谁说我不要你了?”
“我之前听您和雄保协会说,不想要强制匹配的伴侣,而且您都把罚款交了。”
安瑞轻轻叹了口气。
他终于知道诺拉今天在别扭什么了。
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诺拉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对不起雄主,我不该偷听您的电话。”
“我确实不喜欢雄保协会的强制匹配制度,但不代表我不喜欢你。其实这些话,我原本打算彻底解决了雄保协会,再挑个好日子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已经问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诺拉的心跳蓦地加快了,他隐隐感觉到,雄主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是他意想不到的内容。
“一开始,我做直播攒钱,确实是想摆脱雄保协会,然后和你离婚,但是慢慢的,我后悔了,我不想离婚了。”
诺拉的双手无意识地攥成拳,用脑袋抵着安瑞的肩膀。
“那您为什么还交罚款了?”
“因为我不想在三年后,再接受雄保协会强制分配来的军雌。”
安瑞把诺拉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认真地注视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诺拉,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雌君吗?”
雌君,那是一个诺拉从来没有肖想过的身份。
因为雄虫和雌虫比例差距过于悬殊,每只雄虫又只能娶一个雌君,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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